赵朗说道:“大人,赵翠花就算一年回两趟娘家,每次给赵氏夫妇买两斤肉,给四个孩子一人买两块儿饴糖,那就是一百二十八文。十几年下来,怎么着也有二两银子了。
而赵翠花并不是次次都只有饴糖,更多的时候她还会给孩子们做衣服鞋子,她甚至给赵雪打过一个二两重的银镯子。
她为赵家付出的除了沉甸甸的爱,还有不下十两的银子,这些村里人都知道,大人若不信我说的,可以派人去村里问询。
赵氏说赵翠花是为了骗取他们的信任,然后趁机拐卖赵雪,试问,一个长相平平的农家女孩值多少钱?能卖上十两银子吗?
赵翠花花十几两银子取得赵氏夫妇的信任,就为了拐卖他们那不值十两的女儿?说出去也没人信吧。
赵氏说我与赵家有仇,所以和赵翠花合起伙来拐卖了赵雪一事更是荒谬。
我确实和赵家有仇,但如果我真和赵翠花合起伙来拐走了赵雪,那我就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追到县里将孙绣娘母子拦截下来。
综上所述,赵氏说我和赵翠花拐卖赵雪一事纯属无稽之谈,是赵氏夫妇不想归还讹诈的钱,所以才污蔑人的。”
王长清的视线一直盯着赵朗,等他说完,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很快又恢复了严肃面容。
他一拍惊堂木,“赵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氏趴在木凳上哭求道:“大人,他在说谎,就是他们合起伙来拐走了我的小雪啊,大人,你是青天大老爷,要为我们做主啊!”
县令又问赵老汉,“赵有福,你呢?有什么话要说吗?”
赵老汉将头磕在地上说道:“求大人为我做主。”
赵朗冷笑一声,这两人今天是铁了心要跟自己等人过不去了啊。
也是,那可是五十两,若今天胜了,还能再讹点钱,可若是输了,不仅装进口袋的五十两要没了,说不定还要赔上不少银子。
县令点点头,“既然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这样吧。”
他说着环顾两边,对何捕头说道:“何捕头,你带两人快马加鞭朝京城方向赶,若能碰上押送孙绣娘母子的囚车,便让他们娘俩再想想,是否遗漏了某个同伙。”
说罢他又望向淮东,“淮东,你再去一趟山泉村,跟村民仔细核实赵朗所说是否属实。”
两人领命后朝外走去,县令则继续说道:“在两边没有确切消息传来之前,赵有福,赵氏你二人作为被告,就暂时先押入大牢,等两边核实完之后再做定论。”
赵老汉一听急忙开口,“大人,我们是受害者啊,真正的犯罪之人是赵翠花和赵大郎,你要抓也该抓他们啊大人。”
而赵氏一听自己要被押入大牢,急忙从凳子上翻下来,瑟缩着喊道:“我不要进大牢,我不要进大牢,大人民妇错了,是民妇说了谎,赵翠花并没有拐卖赵雪,民妇认罪,求大人开恩,不要让民妇蹲大牢啊大人。”
“你确定?”县令戏谑的望向赵氏。
“民妇确定,求大人开恩。”赵氏说着将头哐哐哐的往地上磕。
他又转头问赵老汉,“你呢?”
赵老汉望了赵氏一眼,将头抵到地上,“赵翠花没有拐卖草民的女儿,草民认罪。”
县令点点头,对一旁的衙役说道:“去把何捕头和淮东叫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