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告辞!”
陈到抱拳回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旁看完书信的方悦,苦着一张脸:“公明,我俩能不能换换?”
“你想抗命?”
徐晃拍了拍方悦肩膀,两人在一起待久了,自然是好搭档。
“嘿嘿,我就随便说说!”
方悦嘿嘿一笑,副将熬成主将了,不过,还得待这里。
……………
长子城,郡守府大堂。
自从那日设宴宴请长子八大世家之后,赵云便不再插手上党政务,全部交给高顺总领,贾诩、甄豫从旁协助。
大堂里,高顺正在和郡府一众官吏议事,但气氛很沉闷,是那种问一句,半晌才答一句的氛围。
“林县令,郡府户籍记录上党领五万余户,二十二万口,汝前日呈报长子户籍,却只有六千户,这还是一郡治所?”
高顺永远是一张严肃的脸,语气也很严肃。
高顺这个上党太守,其实很难受,如今治下各县态度暧昧,他就只能先从长子城开始,可长子也是这群地头蛇的地盘,他下政令,郡府官吏阳奉阴违,根本落不到实处。
这不,让长子县令林横,将长子户籍交上来!
林横就交了六千户上来,堂堂一郡治所,居盆地之中,土地肥沃,却只有六千户,不到三万人?
高顺怎么都不信!
“启禀府君,这些年太行贼匪猖獗,致使上党百姓逃离,人口锐减,郡府中的户籍是五年前的!”长子令林横,躬身说道。
高顺心中有火,却又无法反驳,郡府的户籍确实是五年前的;而且这些年,太行山中的太行贼,确实时常劫掠上党。
高顺哑口无言。
林横微微瞥了一眼高顺,心中得意,暗道:管你白袍军,还是黑袍军,到了我的地盘,就算是虎,也得趴着!
郡府其他官吏,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一刻,高顺终于体会到,当一郡之长,说起来位高权重,可底下的人若是阳奉阴违,屁用都没有。
还没领兵爽快。
军令如山,不令则斩。
沉默一会,高顺又问道:“据郡府统计,长子耕地一万五千顷,你上报耕地却仅有五千顷,这是何故?”
人口你说因为贼乱跑了,这耕地总跑不了吧?
“启禀府君,原本长子是有一万五顷良田,但人口锐减后,这些土地无人耕种,都荒了,所以不能再算耕地!”林横诡辩道。
一股无力感卷席高顺全身,他是又气又怒,又没有办法?
“今日到此结束,散了吧!”高顺烦躁地挥了挥手。
………….
“主公,末将就不是当郡守的料!”高顺一到书房,很是颓丧。
这几天,赵云每天都会在郡府书房等高顺、贾诩、甄豫三人,了解每天的郡议。
“呵呵!”
赵云笑了笑,道:“我白袍军骁勇敢战,皆出自孝父之手,上党这点事,就击垮了你?”
“主公,治军和治理地方不一样!”
高顺很疲惫,也备受打击,手下一群阳奉阴违的郡府官吏,让他毫无办法。
赵云看向贾诩,两人相视而笑,赵云又道:“治军依法、从严,而与治理地方一样,也不一样。”
“有道是,无恩则威不立,无威则恩不济!当日我宴请上党世家,许以重职,是为恩,而这威嘛!”
说到这里,赵云直直地看着高顺,沉声道:“要你来立!”
高顺一怔,我来立威?
怔了片刻,高顺恍然大悟,主公让我总领上党军政,不就是给我绝对的权力,树立威信吗?
想到这里,高顺浑身气势一震,躬身一礼道:“谢主公提点!”
“孝父,治理地方,你需牢记,抚之以仁义,示之以威信!”赵云谆谆嘱托道。
“末将谨记!”
“好了,郡府的事情先放下!”
赵云摆了摆手,治理上党是一件道阻且长的事情,需要高顺慢慢去摸索,说道:
“盛之打探到沾县境内,有一支万人贼兵,正昼伏夜出南下!”
甄豫、高顺闻言,有些惊讶,太行贼又窜来上党了!
贾诩却笑道:“这下上党的水浑浊了,正好捉鱼!”
捉鱼?
甄豫有些摸不着头脑,军师说话,总是令我似懂非懂!
赵云目光如刀,接话道:“是该捉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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