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渔阳郡平谷公孙氏与辽西公孙氏素来交好,收到公孙范借钱粮的书信,公孙纪也没有多想,当即从名下佃户中挑选两千青壮,押送五万石粮、一千万钱前往辽西令支。
让公孙纪傻眼的是,押送钱粮的青壮一到令支,就被公孙范扣押起来,武装成了叛军。
这就相当于,公孙纪送人、送钱、送粮助公孙范造反。
堂中众人听公孙纪述说,都有点同情这被坑惨了的老小子。
赵云又对尾敦道:“如此看来,公孙从事虽不是有意助贼作乱,但确有助贼之实!尾从事以为,依律法该当何罪!”
公孙纪渴求的望着尾敦,希望尾敦手下留情。
而尾敦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对此视而不见,刚直道:“公孙从事身居要职,虽非有意助贼,但亦有不察之罪、助贼之实;依律当革职查办,戍边五载,罚没资贼五倍之资!”
闻言,公孙纪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革职他能接受,戍边五年他也能接受,但资贼五倍之资,那就相当于罚他上缴二十五万石粮、五千万钱,以及一万青壮。
公孙纪很清楚自家家底,这笔巨额罚款,足以令平谷公孙氏倾家荡产;但是,他能说不吗?
“呜呜!”
公孙纪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心里大骂匹夫公孙范,把他坑得倾家荡产。
赵云眉头一蹙,向外挥了挥手,堂外冲入两名虎卫,将公孙纪拖了出去。
处理了公孙纪,赵云又在查看木盒中的信件,堂下有的官员心头一紧,后背发凉。
尹桥被夷灭三族,公孙纪弄得倾家荡产,这可是前车之鉴啊。
而他们呢?
虽然没有通贼,但屁股也不干净,若是赵云追究起来,小则官位不保,大则戍边流放,家产充公!
至于反抗?别开玩笑了,公孙范才刚到阎王那里报到呢!
看着这群惴惴不安的人,赵云长叹一声,这群人虽然没有通贼作乱,但乌七八糟的事情可不少,比如以权谋私、收受贿赂….等等。
但古语有云,水至清则无鱼!
只要不是触及底线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再追究。
遂将不良人收集来的这一沓书信全部放入木盒中,并盖上木盖,递给身侧典韦:“义猛,将盒中书信焚于堂外!”
悬着心的官员,顿时松了一口气,暗道侥幸。
一沓书信在堂外点燃,赵云对堂内一众官员,拱手道:“望诸君,莫忘初心,莫负民望!”
“吾等谨记!”
众官员齐齐一拜,对于赵云当堂焚证,令他们既惭愧又感激。
…………
赵云这场恩威并用,到结束时,夕阳已渐渐沉入地平线。
在郡府亲自为赵云准备接风宴的耿勖,领着数名郡府官吏来到州府,请赵云与一众州府官员移步郡府赴宴。
耿勖盛情,赵云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再则这也是与一众官吏拉近距离的机会。
赵云都答应去赴宴,一众州府官员哪里会拒绝?
于是,百余人簇拥着赵云进入郡府。
宴席一开,几杯酒下肚,不少官员话匣子打开,开始变着法子拍赵云马屁,一一例举赵云这些年的功绩,对此歌功颂德。
奉承话儿,人人爱听,赵云也不能免俗,大笑着与众人频频对饮。
这场酒宴,一直持续到子时将近,赵云也喝得晕乎乎的,在典韦的护卫下,前往州牧府下榻。
..
城中,赵该府门前。
赵该在数名仆从的搀扶下,醉醺醺的下了马车。
府门口,翘首等候多时的赵该妻子连忙迎了上来,扶着赵该,关心道:“夫君怎喝成这样?”
“为夫郁结已解,心情舒畅,就多饮了一点!”赵该在妻子的搀扶下踉踉跄跄步入府中。
“那就好!”
赵该妻子松了一口气:“妾身还以为夫君是借酒消愁!”
“为夫是那种人吗?”
赵该嚷嚷了起来,他才不承认自己是那种借酒消愁的人。
“是妾身说错了话,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岂会是借酒消愁的人!”赵该妻子连忙应和着。
“弟妹,你少附和他,最近一年他可没少闷头喝酒!”
赵该夫妻俩刚进入府中没几步;灯火下,一名青丝如瀑,白衣胜雪,犹如出尘仙子的美艳女子,正款步走来…..
赵该抬起醉眼,瞥了美艳女子一眼,不满道:“你修你的道,我喝我的酒,各不相干!”
美艳女子星眸一瞪,娇叱道:“赵元应,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阿姐,长姐如母你懂不懂?”
赵该打了两个酒嗝,看着和他女儿一般年轻的长姐:“你说你是我姐?谁信?”
“臭死了,离我远点!”
美艳女子用雪白的柔夷,捂着高挺的琼鼻,一脸傲娇:“不管别人信不信我是你姐,但我赵爱儿,永远是你姐!”
赵爱儿,汉末幽州渔阳人,幽州别驾赵该之姐,是道家典籍《灵飞经》中得道成仙的女仙,与汉代郭芍药,曹魏王鲁连,合称灵飞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