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离开,身后就传来了侄儿萧陌的声音。
“大伯有萧应一个儿子,也就够了,像萧京这样的东西,留在萧家,只会辱没了我萧家先人,大伯说对吗?”
萧陌语气淡漠,眸色坚定地盯着萧霖。
萧霖只觉浑身一战,一阵刺骨的寒意直袭心底,这眼神,竟比当年的伯爷还要凌厉几分。
思忖片刻,他也只能沉痛地点了点头,拱手道:“一切全凭大公子做主,老夫,老夫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萧京吃里扒外,诋毁主家,已是犯了大忌,国法家规都再难容他,再替他说话,只会连累了家人。
萧陌能够提前支付他一声,已是仁至义尽了。
萧霖当即起了弃车保帅的心思,回家写了断亲文书,提前到县衙告了长子萧京不孝,声明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并将其逐出萧家。
送走大伯,萧陌递给豫伯一个眼神。
豫伯带着两个人匆匆离开侯府。
不到半个时辰,就见豫伯拎着萧京和孟小乙的领子,径直进了京兆府衙门。
京兆府尹郑仕弘看过豫伯递上来的状词,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原告是平北侯府的人,这案子可马虎不得。
郑仕弘提了被告二人上堂,一通板子下去,孟小乙和萧京本来就不是什么硬骨头,被打得皮开肉绽,鬼哭狼嚎,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什么都招了。
郑仕弘听了供词,惊出一身冷汗。这件事居然又牵扯到了另一座侯府,“来人,去威远侯府,请侯府二房妾室赵如意过堂问话。记住,到了侯府,一定要先支会过侯爷和夫人,方可带人。此外,把你们的嘴都本府闭牢了,人也必须用马车载过来,不可使人瞧见。”
“是。”两名京兆府的差人随即往威远侯府而去。
这件案子一下子牵挂到了两座侯府,两边都是朝廷勋贵,都不好惹,郑仕弘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不敢有一丝差错。
官差到了威远侯府,道明来意,威远侯勃然大怒。
命人好生招待两名差人,便怒气冲冲地独自进了后宅,叫来赵姨娘,不由分说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威远侯眼中杀机肆虐,“贱人,你干的好事!你如何联手萧家人,构陷萧陌,受的是谁的指使,今日不道个明白,当场打死!”
赵如意泪如雨下,情知事发,已经无可挽回,哭着道:“侯爷,这一切都是妾身的主意,妾身不愤于萧陌克扣姨娘们的月例银子,故意使人栽脏萧陌。妾身愿意领受一切责罚,只求侯爷看顾幼弟,让他能安心读书,将来也能考个功名,求个出身。”
赵如意知道,她若实话实说,等不到见官,就会死在府里。
毕竟威远侯府的清誉不容受损,侯夫人才封了诰命,更加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影响了好名声。
只有她担下所有,她自己才能有一条活路,弟弟才有前程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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