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全部清理干净」
书房里,血红色的「眼」图腾悬浮在虚空,意识的声音直至权珩脑中。
出来单人本,报名完单人赛,权珩第一件事就是着手处理第七层。
既然一切都和游戏有关,那势力要加紧发展。
“不一定要全见了血才叫干净。”
权珩缓缓翻过一页泛黄的《正统道藏》,当年八国入侵华夏,这部藏书的官方册全部被毁。明清两代颁赐各道观的道藏虽多,但因屡经兵燹,存者甚少。
当然,全部被毁也只是掩饰和偷渡的借口。
权珩手里这本,就是英伦合伙人看她感兴趣,为了表达合作诚意送来的“私人藏品”。
“有些人在他们登出时处理完善,剥夺了衔接锚就好。赏金猎人都是重利的,各自并不相熟,剩下几个我不想解决也没关系。”
权珩目光从繁字上览过,速读也没障碍,语调带着些许懒散。
“毕竟那几个预测序列不够,序列又不到S阶,边域的记忆都很模糊——专烙换了人,也就在边域顶替了身份和中低序列玩家的认知,掀不起风浪。”
「妻儿老小,你留了手」
权珩翻书的手微顿,似笑非笑地掀眸:“我做事,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边域本就是杀戮地,更何况在第七层当赏金猎人的。
这些核心成员大多数是心狠手辣之辈,在人类世界也孑然一身、无德无行。
但也有几个个例,为妻儿老小,被逼上梁山。
权珩并非纯善之辈,如今也只是利益冲突时稍松些手罢了,无关紧要。
查不到她,如果有什么报仇的妄想,那就别怪她解决个干净。
脑中冷漠的声音静了静,再次响起:
「阴缘佩,交易」
“时机未到。”权珩淡声,“我不会食言。”
咚咚。
面板隐匿,权珩抬头,“进。”
桑亭开了门,“老大,今晚公司有大会,您要去吗?”
权珩指尖拨动十八子,“等吃完饭,去看看。”
“是,”桑亭应声,“那我去通知他们准备。”
“等等。”
权珩扣上膝上书,递给桑亭,“把这书扫描一本留档——原版包起来送给宋旌云,他喜欢这些。”
桑亭微微抿唇,还是应下:“是。”
……
“老大,宋旌云的来历还要继续调查吗?”
晚饭后,桑亭坐车跟着权珩前去公司,忍不住问。
权珩缓缓睁眼,眸色浅淡,“接着查,不过别再查他,查道观里其他人的底细。”
桑亭:“是。”
看来老大还没怎么偏袒那道士。
“咚!咚咚!”
打鼓声隐约从窗外传来,伴随着人群的嘈杂声。
权珩偏头看向窗外。
街边不知道何时多了好几队戴着丑陋獠牙面具,穿着土黄色衣裳的游行队,人群围在那些舞者身边,笑嘻嘻地拍照,有的却神色压抑地敲打着手机,有些阿姨大妈在一边紧皱着眉头指指点点。
最前面一个戴着纯白面的女人穿着大红碎花的服装,腰后系着个小枕头,举着块木牌:
「秋日の祭」
“一股子倭风,”桑亭目光落在那些故意矮着身子跳舞的人们,行为举止透着股不自然的猥琐诡异,“比傩戏差远了,这不是咱们的东西吧。”
权珩微不可察地蹙了眉心。
“谁让你们在古江跳这种乱七八糟的舞?!”明显是大学生装扮的女生突然冲到队伍前,愤怒地拽下女人手中的牌子。
“这是宣扬友好邻国文化,你这是干什么?”
和服女人不服气,“你有没有素质,我们这是宣传多样文化。这是国外祭祀用的舞蹈,你凭什么不让我们继续?你谁啊?”
“凭什么?我是谁?”女学生怒斥,“就凭这里是古江市!这里是英雄城!就凭我他娘的是华夏人!凭你面前整条街都是烈士纪念馆!再往前就是万人坑!”
“现在是和平年代,讲究双方友好,真不懂你们这些人,整天顾及过去的事,人不早就死……”
“啪!”
女学生扬手一巴掌,打掉了女人的艺伎面具,怒吼着扑上去:“你他妈的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怎么还打人,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