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不应她。
“半杯。”风宁继续后退。
“四分之一。”风宁垂眸看着面前的手背,继续道。
“不能再少了。”风宁移开时亦的手。
终究是妥协了。
“你知道吗?她当时从齐灵那带回来的便是这种灵酒。”风宁几根手指虚虚搭在酒杯上,细长的手指被映衬的很好看。
骨感分明的美。
“她也会喝酒吗?”时亦诧异。
“不会。”风宁眉眼中增添了几许温柔,她视线偏移,落在了空荡荡的灵田上,回忆如潮水涌来,“一杯,她就倒了。”
“她的酒量怎么会这么差呢?”风宁说着说着,声音混上了哽咽。
拿着酒杯的手不稳,酒水洒落几滴,打湿了石桌的一方。
“本尊甚至趁她喝醉的时候,强行从她身体里取血。”风宁头搭在石桌上,掩盖了面部表情。
身影悲伤,萎靡。
“我怎么可以这么过分?”风宁诉说着过往的事情,垂落的手重重落在腿上,指甲嵌入掌心,亦是毫无知觉。
时亦放下酒杯,半蹲在风宁面前,轻轻拍打她的背部:“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了。”
“过不去。”风宁却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嗓子被刺激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断断续续的字一个个的往外蹦:“但凡我当时多点耐心,予希也不会走得那么决绝。”
午夜梦回之时,每每想到慕予希得知献祭后的神情,她都恨不得回去给那时的自己一剑。
“当时,若是让她逃出去,她会不会也不会这么不愿意见本尊,会不会仍对本尊抱有希望。”风宁似乎是在透过时空询问两年前的慕予希,又像是在询问就在身边的时亦。
“她明明说过喜欢本尊的。”风景唇贴着酒杯,唇瓣沾染酒水。
“她不会怪你的。”时亦道。
一个甚至不会想到你的人,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又或者说,一个提到你都会觉得恶心的人,又怎么会自虐的去想你呢?
时亦只能这般,学着风宁,自欺欺人的安慰她。
“不会怪罪吗?”风宁苦笑。
“她应该只会觉得本尊这样的人恶心吧。”风宁自嘲地仰头,将杯中酒水饮尽,在口中含了会才咽下。
同样的话再次听到,时亦敏感的神经触动了下。
她记得慕予希说的是“提到她,只会让我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