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既然无情,把宣武侯府当羊毛薅,那好呀,我们亲兄弟明算账!”
萧天洛叫来曾管家还有曾经服侍过贺怀远的两名家丁,拉开了阵势。
贺百年一家瞠目结舌,他们是上门来借银子的,这怎么银子没有借到手,倒被人按在这里要被反要一笔呢?
“且说表少年在侯府住了有七八个月?”萧天洛问道。
曾管家毕恭毕敬地说道:“回姑爷的话,抛去余头不算,满打满算九个月。”
“在都城租表少爷那样的一个单独的院子需要多少银俩?”
“要看地段,若是好的地段,二三十两、五十两都拿不下,差一点的十余两……这个不好算呀,姑爷,若是与宣武府位置差不多的,那不得三十两了。”
“既然是亲戚,那就打个折,按十两来算,九个月,便是九十两,还有吃喝用这些,管家可有记录?”
曾管家立马说是有,亲自去取过来:“府里的支出项都有明细,表少爷既住在府里,也是府里人,所以其院子里的支出都清清楚楚,请姑爷过目。”
萧天洛大手一摆,笑道:“错了,错了,我过什么目呀,拿给大舅老爷他们看看。”
贺百年的腿直发软,怎么忘记这一遭了,虽说侯府气恼将他们赶出府,但从来没有算过回头账,自家儿子在侯府住了这么久,所有的吃喝用度全是侯府的。
这笔账……他看着管家离他越来越近,心中胆寒,脸色难看至极:“不,不必看了。”
“舅老爷还是看看的,省得以为我们侯府不做人。”曾管家对侯府忠心耿耿,早看这一有子不顺眼,过来打秋风还要搞出理所当然的样子,谁受得了呀。
府里的家丁和丫鬟早就觉得不顺眼,这一家子被赶出去的时候,全府上下欢腾,无不拍手叫好,没想到他们还能厚着脸色折回来,还理所当然地要借银子,好大的脸。
曾管家不管不顾地将账本放到贺百年的手上,一一地点给他看。
“且不说表少爷在侯府居住省了九个月的租金,每个月的吃喝、笔墨纸砚、换洗衣物,上到外衣鞋袜,下到……”曾管家没有说完,叹了口气:“您好好看看。 ”
“九个月,奉养一名书生九个月需要多少银子,舅老爷自己心里清楚,这里还是都城!”
“在这里什么都贵,老侯爷可没委屈过表少爷,笔墨纸砚都是挑好的,这笔账侯府从来没有和您们算过,如今侯府好不容易收支平衡,您们却大言不惭应该,哪来的应该啊。”
萧天洛双手背在身后,笑看着曾管家发挥,能得侯爷这么多年重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就连当今陛下都知道侯府穷,不易,支撑着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可侯府对多出来的表少爷从来没有亏待过,可这世上哪来的理所当然?”
曾管家瞥一眼萧天洛的眼神,将心一横,说道:“论起来,我们真正的姻亲只有小舅老爷,您和贺家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