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损财,重则损运,你们莫不是以为这些书生吃了这么大的亏,一个个还能像没事人一般吧,更有甚者,被你们发展为下线的书生们名声扫地,进了监牢,还有什么前程?”
“你们说,这不算是无恶不作?安嫔啊安嫔,你为了活命,真是什么话都敢讲!”
揭了安嫔的假皮,圣懿公主凌厉的目光又看向宋之柏:“宁朝的那位贤相本宫也在史书上看过,若他不亡,宁朝或不会覆灭,他的确是一代贤良,可惜……”
“可惜生出你这般是非不分的后代!”
宋之柏一怔,抬头,眼前闪过一张明艳的脸庞,圣懿公主竟是离了座位,直接奔到他面前,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满以为自己是在复兴前朝,那我问你,是何人遭殃?”
“是百姓!他们与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要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卷入纷乱,更要丢性命?”
“你复兴宁朝是为了什么?百姓安康,社稷为天?还是只是想让这江山换个姓氏?”
一连串的发问让宋之柏哑然以对,圣懿公主看着他迷茫的眼神,轻笑一声,这笑声倒与皇帝有十成像:“满嘴的仁义道行,却行猪狗不如之事!”
“你们如今还想裹挟父皇,拿招供来换性命,你们本就该被挫骨扬灰,才好震慑同党。”
“现在讨价还价,实在可笑,愿意招,便招,不愿意招,十二刑房,宋之柏,你不是才走了三房吗?仍有九房!不妨与你妹妹一道尝尝剩下的九房!”
沈渡站在一侧,听到公主这话,愉悦地挑了挑眉。
朱允扯扯嘴角,圣懿公主一番说话,宋之柏羞愧地抬不起头,安嫔面色铁青,十指抓紧。
“要么好生交代,要么就去刑房,哪来这么多话,真以为自己灵机一动就能扭转大局,当我大楚刑律是摆设,还是拿大理寺的刑房不当数,简直可笑!”
安嫔那点小聪明在圣懿公主这里不值得一提,被击溃得没眼看。
皇帝朱允任由公主发作,并未阻拦,可见其态度。
安嫔刚才还想提条件,谈判保住性命,现在却彻底萎靡,朱允不耐烦地摆摆手:“公主所言甚是,你要交代就痛快些交代,却要想着拿捏朕,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沈渡。”
“臣在。”
“朕也懒得与他们较点劲,夜也深了,朕也想好生歇着,此事就劳烦你……”
“等等,陛下。”安嫔见着兄长的惨状,岂能不知十二刑房的可怕,手脚并用地往前爬,高高地仰起头:“陛下,臣妾什么都说,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