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展开请柬又看了一遍,心中忽然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位闲散人对自己的态度是否仍旧一如之前。
闲散人秦佑早早地就来了凰首渠的河船上,半躺在雅间的贵妃榻上眯着眼睛听曲。
赵瑾在外面等这曲《凤求凰》弹完了才进来,笑说:“殿下好雅兴。”
秦佑听到她的声音,直接从贵妃榻上弹了起来,脸上的激动之色难以掩盖,说话都结巴起来:“你来……来了?”
赵瑾挑眉笑道:“不是殿下让我来的?”
秦佑道:“我就怕你不来。”
赵瑾道:“殿下为什么觉得我不会来?”
秦佑欲言又止,马上轻快地笑了一声,揽着她的肩背坐下,“有兄弟有女人,本王好久没这么舒坦了。”
赵瑾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眼下谦王的案子还没彻底了结,殿下就这么招朋引伴,倘若传到圣上和言官的耳中……”
秦佑摆摆手打断她:“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了结不了结的,又有什么干系?”
赵瑾心中顿时紧张,立刻问:“那傅家上下呢?判了什么?”
秦佑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即便是现在下了判决,也得等到秋后才会发落吧。”
赵瑾忧心忡忡,“谋逆之罪非同小可,我就怕判决一出就要行刑。”
秦佑猜道:“你是担心檀英吧?”
赵瑾道:“他救过我的命。”
秦佑叹了口气,“时也,命也。只能怪他胎投得不好。”
赵瑾本想问他有没有替傅玄化减罪的办法,然而秦佑又是一摆手,道:“算了,不说他。你还没在这漕河上用过膳吧,今日带你见见这漕河入夜后的风光。”
她那句徘徊在嘴边的话硬是被按了回去。
“那就多谢殿下了。”赵瑾只好干巴巴地应了这么一声。
“咱俩好兄弟,你跟我客气什么。”秦佑笑嘻嘻地说完,外面便有人道:“殿下,客齐了。”
赵瑾就这么心不在焉地被他拉到了船舱里,又被推到了正位旁的一个空座上坐下。
秦佑今日做东,对谁都很熟络,他朝众人笑道:“梁渊侯赵怀玉,不用本王多引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