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康道:“花了心思的,消息当然准。”
曾岚看着他,问道:“那个叫翠君的姑娘,你不会对她动了真感情吧?”
宗政康想到翠君笑起来时露出的小虎牙,眼神也些微柔和了一些,道:“可能吧。”
曾岚道:“喜欢她还让她挂牌埋在天下林,处处替你插暗桩?”
宗政康道:“除了这样,我暂时也想不到其他什么打听消息的法子。不过事成之后,我自然让她出来。当然,该补偿给她的,我一点也不会吝啬。”
曾岚欲言又止,宗政康这一时倒是对他有些好奇,“你一直没给我讲过你从前的经历。”
“一个破算账的,有什么可讲的。”曾岚一语而过,离开前又嘱咐他,“你能与方谦结交自然是好,但到底是在柳玄文的眼皮子底下,还是要当心。”
赵瑾在梁州看完了蓝越从淮州送来的信,有些感慨道:“我倒是很难将现在的他和我见过的那个模样联系在一起。果然,人被逼着,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秦惜珩道:“如果做不到更狠,那还谈什么报仇可言。”
赵瑾问:“你教的?”
秦惜珩道:“我可教不了他这个。兴许,是他身边的那个谭子若教的。”
说起“教”,赵瑾又问:“你派去教他学账的那个曾岚,是个什么来历?”
秦惜珩道:“他原是户部一个九品不到的账书,上面的人为了脱罪,推他去当了替罪羊。皇祖母过世那年,父皇大赦了一次,他虽被免了死罪,但因此也永不能再入科考。他在户部多年,尤其善算,出狱后做过不少商铺的账房。我也是机缘巧合才知道了他,后来便让他来给我做了账房。”
两人如今无话不说,但只用一句“机缘巧合”来陈述,不免让赵瑾品出了什么。
她问:“机缘巧合?”
秦惜珩眼睫一垂,支支吾吾道:“我……我那时候,不太懂事。”
赵瑾笑道:“怎么不懂事了?你说给我听,我难不成还会笑话你?”
秦惜珩还是不敢抬眼,就说了四个字:“谷家的灯。”
赵瑾还真的愣了愣,旋即握住她的手,说道:“我当是什么不懂事,这算得了什么?”
秦惜珩小声道:“可我现在再想,以前是真的不懂事。”
赵瑾看她这样,便岔开这件事不再多问,道:“我看宗政康如今步步为营,倒是井然有序,他这边咱们暂时可以放心。只是,上次说的文泽瑞通敌旧案,我传信去邑京后也一直找不到半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