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瑗的回答一时间还没有等来。
她却听到了门外传来他的声音。
“早餐好了!阎瑗,让你叫个人怎么还不见出来?你们没事吧。要我进来帮……”
李想询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
但是没等李想说完话,张玲立刻大声出言阻止道:
“不用,你别进来。吃饭啊,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出去。”
阎瑗看着张玲的模样,在一旁咯咯的笑声响彻卧室,还故意挑逗张玲说:
“紧张什么,李想又不是没见过你素颜的样子?将来你们成婚后还不天天被李想看。到时候你该如何自处?”
声音很大,显然就是故意说给门外李想听的。
他心知偷听不好,但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继续听听张玲对这个问题,作何回答?
张玲听完阎瑗的话竟低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她还真在思考着阎瑗提出的问题。
是每晚等李想睡后卸妆,再等他早晨还未醒提前化妆?
还是干脆直接分房睡?
她还没有考虑清楚使用哪种方案,又听到了阎瑗的一阵笑声。
当她重新抬头看向阎瑗,接着听到其说:
“不用想了,我都替你想好了。等你们婚后,你卸妆时,先把他赶出卧室,等你卸完妆,关了灯,再容许他进来接着……”
张玲听着听着,猛然又意识到大早上的,自己这是被阎瑗戏耍了。
“闭嘴!谁要和他结婚了?”她厉声阻止阎瑗继续往下说,接着顺手捞起旁边的枕头砸了过去,“滚,你这烦人的家伙,快给我滚出去。”
阎瑗故意大声呼喊着“救命”蹦跳着跑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李想,正好站在卧室门口不远处示意她安静。
因为他可不想让张玲知道自己在偷听。
机敏的阎瑗看在李想答应逛街时付账份上立刻秒懂。
在与李想擦身而过的时候,特意在其耳边轻语:
“姐夫,你可要加油啊!我看好你。”
李想没有底气的笑着点头。
因为他没有亲耳听到张玲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给人感觉她就像是知道他在门外偷听。
所以才特意不对这个问题作出回答。
就像之前遇到类似问题时,张玲都选择了巧妙的回避。
难道他对张玲的追求是一个笑话?
说实话,他时常都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每当听到张玲称呼他“小跳蚤”之后,他的怪异想法便尤为活跃。
有时候甚至在想自己还真的与跳蚤有几分相似。
善跳跃的寄生性昆虫。
就像他是李想的替身一般,这应该就是一种另类的寄生。
跳蚤主要以血液为食,就像人为财死。
正如他先前做李想的替身,只是为了让奶奶多陪他生活几年。
所以他才会拼命从真李想那儿吸食足够的血量。
多次让自己身处险境,更是利用自己的技术能力,为智华科技创造更多的商业价值。
当然真李想并没有亏待他,额外的承诺在合同原有的基础上多给他几笔奖金。
奶奶心疼他牺牲太大,也太苦,所以最终选择不再拖累他。
得知真相的他,本想着随奶奶一起去,却想起了奶奶临终遗愿。
为了达成奶奶临终前的愿望。
选择不顾一切的追求张玲。
他想过自己若抛弃了真李想光鲜亮丽的身份。
他可没有足够的自信达成奶奶的遗愿。
所以他利用跳蚤强大的寄生能力,仍然选择做李想的替身,继续吸食足够的血量。
他才能像跳蚤一样拥有交配繁衍的权利。
跳蚤对湿度颇为敏感且通常惧光和热。
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哪个人是无懈可击的。
李想在感情方面尤为敏感,而且非常害怕自己没有能力给予张玲优质的生活能力。
更加害怕他对张玲的爱最后换来的是一场空。
从而最终不能达成奶奶的临终遗愿。
或有人觉得奇怪!
他李想该喜欢哪个女人就必须听从奶奶了?
不,这是一种借口。
换句话说,像张玲一样为了和李想在一起,有意的告诉自己,她只是把李想当成了初恋漆雕哲的替身。
本质上他们在相亲见面的那一刻起都对彼此心动了。
只是生而为人的他们,多少都有几分倔强,不愿直接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每人都会选择一个他们认为的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伪装。
对,是伪装他们内心真实的目的。
或这是人类文明所创造的独有,为男女之间制造情|趣的方式;
或人类文明发展至今,陌生人之间已经完全丧失信任,不想被八卦之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伪装自己;
亦或像他们一样原本单纯的只想逢场作戏,在一见钟情之后开始了假戏真做的刺|激旅程。
张玲在阎瑗离开卧室之后,一颗躁动的内心久久难以平静。
仿佛站在一座火炉前,迎面而来的阵阵热浪,将她的脸颊炙烤的通红通红。
她因为阎瑗的话究竟想到了什么?
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是清楚了。
在越发昏沉的意识下一个声音在耳边大声呼唤道:
“清醒,清醒,张玲你必须给我清醒一些。这都乱想一些什么呀?”
话音刚落,她就快速向洗手间狂奔而去。
就连听到动静的阎瑗询问情况,她都没有来得及回答一句。
试图利用自来水的冰冷,淋走脸上那份难耐的燥热感。
显然,这个方式是有用的。
让她重新恢复到清醒状态。
她郑重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警告道:
“张玲啊张玲,你都在乱想些什么呢?你给我记住,他可是替身,你不可以爱上他……”
替身!
李想恰巧来到洗手间门口,听到了关键的两个字。
他解读为自己是真李想替身的身份早已经被张玲获悉。
“不可以爱上他”
这几个字在脑海里回荡了无数遍。
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该喜,说明她有过那么一瞬,确实有爱过他。
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该忧,他顿时有种被人戏耍利用的感觉涌上心头。
想来她之前对他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竟让他傻傻的认为她是真情表露。
她绝对是一位影后级别的表演家。
第一眼就成功的拿捏了他的喜好。
一直演绎着他所期望的那种女性。
让他成功的认为自己找到了真爱。
导致他疯狂的向她表露自己的无限爱意。
他拿勺子的手颤颤巍巍的抬起,自嘲的笑容在脸上肆意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