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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姓房。”唐文风道。
崔钰脑子里稍一转,就把人对上了号:“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他们这种家族出身,尤其是他经常在外谈生意,京城的大小官员几乎都有印象。
他指着自个儿弟弟:“这个不算什么大事,明儿让小弟和你走一趟,让那房家人修书一封,你三哥和离的事自然不会再有波折。”
唐文风拱手道谢:“如此,先谢过崔大公子了。”
“诶,不必如此生疏。”崔钰笑着道:“你与小弟交好,跟着唤我一声大哥也是使得的。”
唐文风从善如流:“那就先谢过崔大哥了。”
崔钰满意地点头笑了笑。这关系攀的近了,往后再有什么好东西,那不得先想着他们家嘛。
崔鸿哼道:“怎的就光谢我大哥,不谢我?”
唐文风无语:“谢过崔兄,行了吧?”
崔鸿笑了:“这还差不多。”
*****
京城的住地如果按照几环来算,皇城算中心,宁家算紧靠中心的二环,而这房家则在五环。普通百姓则住在七环外。
五环内可以骑马但不许纵马,因此唐文风和崔鸿坐的马车。
溜溜达达到了房家门口,崔鸿让砚台先下去问问。
大乾规定六品以上的在京官员都要上早朝,如果遇到事多的时候,这个时辰很可能还没回来,那他们便午后再来。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砚台很快回来,说房大人刚刚下朝回府。
崔鸿当先跳下马车:“走,看哥给你撑腰。”
唐文风嘴角抽了下,跟着跳了下去。
刚刚换下朝服的房思忠听闻下人来报,说宁家小公子崔鸿携友人拜访。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得罪了崔鸿,被人找上门来了。
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饭都用不下去,挥手让下人撤走,他起身去了迎客的花厅。
崔鸿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跟自个儿家一样。
“房大人,您老瞧着精神可真不错啊。”
房思忠干笑。他才三十多,怎么就得了一个“您老”了?
想着早点打发了这位,他主动询问:“崔小公子今日来是为了......”
崔鸿坐下后,一指唐文风:“还未和您介绍,这位是我好友,姓唐。”他笑着说,“您那侄女婿便是他三哥。”
没有拿正眼瞧过唐文风的房思忠这才看向他:“你是唐文耀的兄弟?”
见他如此做派,唐文风也没个好脸色:“是。看来房大人已经猜到我来此是所为何事。便劳烦您修书一封,好全了我三哥和离的心愿和您侄女的脸面。”
房思忠冷笑:“好一个全了脸面。成亲三载便和离,还是夫家提出,这叫全了脸面?”
唐文风沉声:“你待如何?”
“想和离可以。”房思忠不紧不慢道:“唐文耀必须主动承认是他不忠,负了发妻。”
崔鸿眼睛一瞪就要发火。好个不要脸的老匹夫!自家侄女干了不要脸的勾当,竟还要别人来背锅。
唐文风抬手拦住他:“可以。”
崔鸿傻眼:“文风......”
房思忠得意:“那便请回吧。”
唐文风拉了把崔鸿,二人快步出了房家。
一上马车,崔鸿就憋不住了:“你疯了,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好好骂一通那老不要脸的。”
唐文风撩起眼皮:“你真当我吃得下这亏?”
“那你还答应?”
“我替我三哥答应了,可不是我答应。”
崔鸿眼睛一亮:“你想做什么?”
唐文风没回答,反而问:“京城哪个楼听书的人最多?”
“缥缈居。”
*****
这几日,京城流传一个话本子,名“李金莲大战西门程”。
那西门程乃李金莲堂兄,随母姓西门。与李金莲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不知何时,竟枉悖人伦暗通款曲。
李金莲珠胎暗结后,哄骗是其夫唐大郎之子。但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兄妹二人的事叫那唐大郎撞破。
唐大郎顾念夫妻一场,不愿声张,只提和离。但李家顾全女儿脸面,拒绝后还拿背后靠山蔡思忠这位五品大员做威胁其家人。
唐大郎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做了那绿头王八。
你道那绿头王八是何物?
自是指那些其妻与人勾搭成奸的倒霉蛋!也叫戴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