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风打了个哈欠:“你的意思是,掳走易云竹的人,听从的命令是宫中某人的?”
“属下只是猜测罢了。”
“但却猜的有理有据。”
唐文风眉头紧锁,指尖在杯壁上敲了敲,许久之后,敲击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想,我可能知道是谁了。”
*****
大殿有规定,皇子幼年时因需要人照抚,所以跟随母亲居住,至十五岁后便会迁至其余宫殿。
除太子所住的东宫外,还有文德殿,武德殿,兴德殿,承德殿等。
大皇子崔锦如今所住便是文德殿。
往日里这个时辰,文德殿内早已熄了大半烛火。因为大皇子习惯了早眠。
可今日文德殿中却依旧灯火通明。
“混账东西!”
乾文帝随手抓起桌上的香炉砸过去。
香炉擦过崔锦的额头摔在地上,雕刻着飞鸟走兽的炉盖被摔开,里头还未燃尽的香料尽数趴在地毯上,不多时便飘起一阵焦糊味。
四喜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捡起香炉,又将地毯上的火星子踩灭。
随后瞪了眼噤若寒蝉的宫女太监,低声骂道:“没点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收拾了。”
在文德殿中伺候的小宫女小太监见乾文帝没出声,这才敢动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快手快脚将地毯卷起来,抬着走了出去。
“你倒是和朕好好说说,你做出这等事是为了什么?”
崔锦抬头看着乾文帝:“您不是想对付顺王他们吗?儿臣在帮您。”
乾文帝怒不可遏:“谁告诉你朕想这么做的?谁又让你自作主张,自作聪明的?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我听到了。”崔锦手指攥紧,“那一日您和姑姑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姑姑把砚台送给了唐文风,就因为您想让他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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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文帝眯了下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竟敢偷听到朕这里来了。”
“我是无意间听到的。我想去看看母后。”崔锦低垂下头。
没有乾文帝的允许,哪怕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能随意进出启凤宫。
他好些日子没有看见母后,便想去求求情,让父皇松口,让他去见见母后。哪知道却在殿外听见了姑姑和父皇的谈话。
他不甘心,明明他才是皇子,为什么得到重用的却是一个外人。甚至于,他身边跟着的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暗卫。
唐文风何德何能能够让前暗卫头领贴身保护他?他算哪根葱哪颗蒜?他配吗?
“蠢货!”
他心中在想什么,脸上全露了出来。乾文帝失望至极。
“每次看见你们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朕都万分可惜唐文风不是朕的儿子。”
听见这话,崔锦猛地握紧拳头。
“寿诞之前,你便在此地好好反省吧。”乾文帝拂袖而去。
第二日早朝,唐文风没看见大皇子,又听闻他身体抱恙在文德殿休养的消息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让人掳走易云竹的人果然是他。
但是让唐文风想不明白的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想借此让顺王背锅,再趁机除掉他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太天真了。
唐文风不知道的是,有时候往往看似很离谱的答案,却是最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