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他就脸色骤变,掉头就想往里冲。
但熟知儿子的彭母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抓住他往外扯:“你爹生前是怎么教你的?闯了祸就得知错认错。你遇事就躲像什么样子?”
唐文风看向屈筹:“是他吗?”
屈筹轻轻点了下头,表示他就是彭平。
“彭平,我姓唐,想要来问你一些事。”
彭平眼神躲闪:“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文风笑着说道:“真的不知道吗?”
彭平低着头不说话。
唐文风道:“我不介意当着你母亲的面问你。”
彭平猛地抬起头:“不......”
彭母心头一沉。她男人死的早,儿子是她一个人拉扯大的,这小子屁股一撅,她就知道要拉什么屎。现在这个反应绝对是摊上大事了。
想了想,她扯过儿子,一脚往里踹去,然后对唐文风他们说:“几位不介意的话,进门说话吧。”
唐文风点头:“麻烦了。”
彭母是寡妇,没有再嫁。虽然在大乾寡妇很抢手,尤其是生过孩子的——因为代表身体好,但到底还是有那么些人喜欢碎嘴。
所以唐文风他们只在院子里坐下,大门也大开着,外头来来往往的人也能一眼瞧见。
彭母借口说去烧水泡茶,将彭平留在了这里。
唐文风看着对面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上去的人,放轻声音,用一种随意的聊天似的语气问道:“你是你娘一个人带大的?”
彭平点了点头。
“你娘要将你养大,还要供你上学,想必不是一般的辛苦。”
彭平肩膀抖了下,没说话。
唐文风道:“你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彭平摇摇头。
“严启昭被抓进了京兆司,还被用了刑。那些人想要毁了他的手,让他一辈子仕途无望。”
彭平撑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
“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严启昭被抬了出来,他妹妹跪在地上一直哭。”唐文风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严启昭的娘见到儿子......能不能撑得住。”
他故意停顿的那一下,让彭平误以为严启昭死了。
“他......庄惠阳不是还活着吗?”
彭平终于肯抬起头来。
“是活着。但是庄家不让我们进门。”唐文风看着他,“所以我们只能来找你,再了解了解当天的情况。如果当真是严启昭的错,那就当我们没来过。如果事出有因,那总得替他申冤才是。”
彭平看了看屈筹:“他那天也在的。”
唐文风道:“我们知道。但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说辞,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尤其是他与严启昭是至交好友,上头判案的大人只会觉得他说出来的话夹带着私心。”
彭平迟疑:“可是我......我......”
屈筹气愤道:“你不就是害怕庄家找你麻烦嘛,以后我护着你就是!”
彭平小声嘟囔:“严启昭你不就没护住。”
屈筹:“......”实话真是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