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内心倒是有几分淡淡的惆怅。

虽然变成了这副怪物般的模样，但“恙”也确实保护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你现在，有自保能力吗？”苏糖的关心真情实意。

司宸有些意外苏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学会了驭鬼。”司宸的眼神带着几分锐利，“被恙缠上以后，我发现，那些我曾经害怕过的东西，也不过如此，它们也有自己的恐惧。”

他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是却仿佛带着无限生机，“然后我想明白了，我更想掌握我的恐惧。”

苏糖看着司宸，突然笑了一下，“你说自己是怪物，但我觉得，你比谁都像人。”

司宸愣了一下，“谢谢你。”

他之前从未想过，自己能摆脱恙，哪怕只是封印，也足以让他得到暂时的安宁。

就是，不知道过去可能因为恙找上他的电影院，还会不会承认他的身份。

透明的屏幕闪了闪，没有任何变化。

就仿佛，它认可的从来都是他这个人。

司宸：“……”

“作为谢礼，我不会对你动手，至于其他人。”大概是心情轻松了许多，他开玩笑似的，“我也有我要完成的业绩。”

“当然，我会放水的。”司宸的神色非常自然。

苏糖微微一笑，“谢啦。”

回去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吃完了。

只有程泽那边还开着火。

看到盘子里一片绿的苏糖：！

她转身就想跑。

“回来了？”程泽语气听不出喜怒，“刚好，我给你再过一遍水，你趁热吃。”

苏糖愁眉苦脸，“我不想吃。”

她再次投出求助的眼神，但这次穆成川没站在她这边。

“多吃蔬菜，有助健康。”他移开了视线。

纪月眠跃跃欲试，“不想吃蔬菜的话，要不要尝一下我的爱心料理？”

苏糖看了一眼他盘子里被压扁的鱼丸，然后缓慢地夹起了一根菜叶，自己放进火锅里烫了一下，塞到了嘴里。

如同嚼蜡。

“有些时候你可以和我们商量一下的。”穆成川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和程泽都希望你能多依靠一下你的队友。”

程泽面无表情，“我没有。”

穆成川理都不理他。

“我尽量。”苏糖叹了口气，这不是习惯一个人行动了吗。

纪月眠搭上她的肩膀，唇边带上了笑意，“如果你不想依靠他们的话，可以试着依靠一下我哦。”

苏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性格也非常合他心意，他都有点舍不得杀死她了。

“下次一定。”这次苏糖回答得极快，然后面不改色，继续吃菜。

啊，果然很难吃。

“行了，吃你想吃的吧。”程泽还是放弃了这场幼稚的“报复”。

苏糖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起来。

这些菜最后被穆成川他们分着吃了。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纪月眠表示：不如他的爱心鱼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