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也看着梅承庭,偏了偏头,一脸不解。
梅承庭也对着两人笑,不过收起了留思楼里对外人的威严,是那种很和善的笑,他答:“自然是有事找你帮忙。”
殷罗微微耸肩,一副玩世不恭的样,“我可不擅长查案。”
梅承庭笑了两声,转了话锋,“不过不是帮安泰司的忙。”他顿了话题。
殷罗不光收起了笑意,还皱了皱眉,她想到了今日留思楼里池夜的话。
怎么一个一个都这么喜欢故弄玄虚?
梅承庭伸手指了指殷府西侧不远处的皇宫一角,却不急着收回手,他缓缓道:“是帮那位的忙。”
殷罗刹那间面无表情,就那么打量着梅承庭。
红衣少女一旦没了笑意,微微上扬的眉梢处就如同结了冰一样,梅承庭与她对视,能清楚感受到她不再刻意收敛身上的杀意,那凌厉的气质一瞬倾泻而出,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眼中有,带着极度悲凉、或者说哀伤的怒意。
到底是这么多年,她还记得十三年前的事,梅承庭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些安慰:“你若实在不想去……”
殷罗闻言却笑了,“我没有不去的理由,即便我不想。”
玉如意拉了拉她的衣角,有些担心,“阿姐……”
殷罗瞥过去,眼神示意他安心。
梅承庭张了张唇,再想说话,又见殷罗朝他走近,淡声道:“劳烦司使带路。”
听闲楼,念泠阁。
派去的南夏影探很快就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了池夜。
聂人犀一边拨弄算盘记账,一边发问:“阿夜,你为何就这么肯定,麒麟木在他们身上?”
池夜先是对着影探说了句:“退下吧。”这才看向聂人犀,“我不肯定。”
聂人犀停下手中动作,颇为惊讶:“那你为什么一直派人盯着殷府,还让谷上花给那卢家镖局的头儿下毒,想让殷罗压这趟镖?”
“我虽不肯定,但你想想,自从麒麟木被人从大梁皇宫盗取,至今已有将近半月,这半月里,不论是朝堂还是江湖,都少有新消息传来,他们就算是暗地里在寻找此物,也没谁的风头太盛,可殷家不同。他们在麒麟木丢失第三日,就大张旗鼓地从江南赶来上京,若说单纯是为了帮助安泰司排查,我是不信的。”池夜在八脚拱桥锦鲤腾跃的镂空香炉里填上一块香料,刹那间烟雾更盛,氤氲在他周身,“先抛去殷家与皇室、安泰司故有的交情,也不提殷罗是崇文帝之姐明梵岚养大的徒弟,单说殷罗这个人,以你见她这几面,你觉得她会为了上一代人的恩怨,自己反复往风波里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