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再仕送来的所有消息中,都没有包含这青年。
明之渡眯了眯眼,心里思量千回百转,却最终回看殷罗,笑着问:“本王想请殷姑娘去祭先酒楼喝杯茶,并且有要事相告,不知殷姑娘能否应得?”
玉如意先站出来,“喝什么茶?没我的份?”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玉如意十分肯定坐在驾辇中的男子知道他的身份,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顾虑的!面前这些黑衣人加在一起能打死三个殷罗了,若是她孤身前去祭先酒楼,指不定有什么危险。
至于池临静,玉如意侧眸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他和阿姐相处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关系变得温和不少,但是依照玉如意对他的了解,池临静这个人绝对不会主动提出陪殷罗前去的。
没关系,他去就行。玉如意眼神坚定,心道:若是渊缙王敢伤害殷罗,他就带着孤山里所有的玉氏族人灭了他东海老巢!
谁料面对玉如意语气不善的发问,明之渡只是浅笑一声,解释道:“上天鉴的小圣主不必担忧,本王真的只是请殷姑娘喝一杯茶而已,保证茶中无毒,晚些时候会派人送殷姑娘回到这里。”
玉如意急眼了,他直接叉腰,“不是?渊缙王爷,所以说今天祭先酒楼这茶,就是没有给本公子准备咯?”
池临静思索片刻,淡淡开了口,“我是她的暗卫,她在哪儿我在哪儿,王爷不如索性将我们三人都请去,一同招待了?”
殷罗和玉如意两人显然都没有想到池临静在这样的场景会主动提出跟他们同去,一时都有些呆滞。
“玉小圣主,莫要心急,日后本王定然亲临孤山拜访,今日便唐突了。”明之渡重新看向池临静,又是打量许久,才道:“这位公子,本王要同殷姑娘说的,乃是十三年前的一场旧案,这在大梁是秘密,还涉及到她父亲。故此只能她一人知晓。公子不如在武官府内等候,等晚些时候殷姑娘回来,她斟酌之后,若想告诉你二位,那她自然会说,本王却不能越俎代庖,公然宣布殷姑娘的家事。”
明之渡这看似轻飘飘的话,却在殷罗心中砸起了不小的风浪。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微笑着走向那驾辇,没有半分的犹豫,像是那时候在镜庄,直直面对自己的心魔一般。
她一步一步踱步去,像是毫不畏惧的走向十三年前。
“既是渊缙王盛情邀茶,荷澜哪有不去之理?”
留在原地的玉如意和池临静相视一眼,彼此都深知她的心性,便谁也没有再多劝一句。
北辽皇宫,帝师府灼棋院。
锋刀老者如往常一样,喝了点酒暖暖身子就迎着满天飘乎的风雪走进了昆山夫人常待的那屋里,跟她说着最近传回昆山寒门的消息。
“河淡这次算是白跑了一趟哟,宏缨小侯爷本身就是个潇洒性子,此番到了大梁,还没见他在什么地方呆久过,难为咱们寒门这小棋魁了,为了博一个前途,不惜得风雨兼程。”锋刀老者笑了一声,但是那笑声怎么听怎么顺耳,还夹杂着类似于骄傲自豪的意味,听得昆山夫人的眉眼都没那么凝重了。
“不过,还有一个消息,倒是不知是真是假。”
“说来听听便是,师叔一贯是个快言快语的人,是什么样的事,惹的师叔都支支吾吾的?”
锋刀老者一摆手,“你也莫要夸老夫啦,只是负责消息的门人说,宏缨小侯爷在灵州呆的那几日,都是与那大梁东海边关的王爷一起。”他说到此处顿了顿,看向昆山夫人那温婉面孔,想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不过得到的结果却与前几次无一例外,昆山夫人神色虚无淡漠,问他:“明之渡?可是他们两人达成了什么交易合作?”
锋刀老者摇头,“那从不消停的王爷带他见了个人,这个人,与你很是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