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临静宽慰殷罗一眼,示意她聂人犀到关键时候还是比较靠谱的,他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不过这蚍蜉班怎么还不到?总不能在外面扮好直接上台吧?”
“这不合规矩。”殷罗反驳着,可她刚反驳完,自己却沉默了,然后改口道:“其实也没准儿,毕竟他们确实有点……”
殷罗这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锣鼓声,敲着,紧接着他们在的这间屋子传来脚步声,小二叩门,在门外喊着:“周美人,蚍蜉班到了,请您下楼呢。”
聂人犀闻言最后幽怨的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然后又深深的看了殷罗、池临静各一眼,扭着腰抱着琵琶推门走出去,紧跟着小二下了楼。
殷罗摸了摸鼻头,池临静垂了垂眼,天知道他们俩看着聂人犀这样多想笑!
但他们没有笑,相视一眼后,听着小二与聂人犀的脚步声远去,两人也推开了房门,朝那红粉戏台而去。
戏幕遮布风吹不动,一路走来却没见有人上去。可当聂人犀掀开帘子进去的时候,却看到早有七人背对着他站在台上!
可疑的是,那七人竟然未着戏子装扮,而是穿着整齐划一的白色送葬衣……
他们听到声响,朝聂人犀看过来,面上居然戴着狰狞的鬼脸面具。整整七面,一面不多一面不少,神情形态大同小异。可这突如其来的扭头却将聂人犀吓得不轻。
他蹙眉,怀中的琵琶险些滑落,他赶忙伸手去接,这一大幅度的动作惹得肩头的衣物下滑,将一半香肩露出来……
那七人见他这轻浮装扮,又转过身去,继续跟木桩一样杵着不动。
聂人犀心里松了一口气,走到台子里面单独的琵琶手椅子上坐下,手心已出了一层薄汗。
此时殷罗和池临静也走到台下,他们两人并肩站在戏台偏左前侧人不多的空地上耳语。
“看样子,那蚍蜉班的人早就上台了。”
池临静对她点头,接话道:“还真是神秘,这红布厚重,戏台搭的像具棺材,莫不是真是哪儿的游魂,能透过这红布进台便唱。”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殷罗仰头看他,“聂人犀难道不是你的好兄弟吗?你不怕他一会儿弹起来露馅,在台上被他们杀了?这红布遮的这样严实,兴许他死了咱都看不见。”
“琵琶声在人就没事,想那么多干什么?”池临静微笑,“况且,你怎么就确定蚍蜉班的人现在还没有发现他是假冒的呢?别担心,事情或许没有我们想的那样复杂。”
“什么意思?”
池临静看了她一眼,伴着锣鼓琵琶声收回视线转望戏台,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