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溪园,观云楼。
一个巨大的浴桶里,洁白的牛奶如丝绸般轻轻晃动,五彩的花瓣飘散在四处。
沈言溪微闭双眼靠在浴桶一边,奶娘元卉正站在后面小心梳洗着沈言溪的长发,而旁边的司棋正在轻轻的擦洗着沈言溪的胳膊。
经过一晚上的调养,沈言溪已经恢复了些许精神,早上就坚持着要沐浴,谁都劝不住。
“小姐,姑爷昨天给你弹了好几首曲子。我就在门外,听的真切。我还以为他要弹什么,谁知道他说要先给你讲一个故事……”画烟边在一边帮忙,便将这几天的事情讲给小姐听。
“……”
边上的其他人也没有听过这个故事,现在第一次听,自然被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所打动,唏嘘不已。
“小姐你不知道,我在外面听完故事和曲子,整个人哭的稀里哗啦。然后我就听见姑爷在叫我 ,我进来一看,就看到小姐流泪了,小姐,你听到了对不对?”
听到了吗?沈言溪仿佛是进入到了那种半睡半醒之中,她只感觉自己在不停的哭啊哭,一直在哭,但不知道为什么哭。原来是这样的一个故事。也不知道他哪里听来的,还是自己想的。
想起这些,沈言溪就想起了陆瑾的身影,好想看看他,想问问他,这些天有没有受苦。可现在这样的自己,如何见他?一定很丑吧。
而且那封诀别信还像一根刺一样扎在自己心里,不知道他怎么想,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小姐,昨天姑爷跟你说,化蝶他只弹一遍,以后也不会再弹。那么好的曲子不弹不是可惜了,小姐,等你好了,可千万别放过姑爷。”
“小姐你知道么,姑爷可呆了……”
丫鬟们一边忙碌着伺候沈言溪,一边絮絮叨叨的给沈言溪说着陆瑾。整个观云楼又慢慢恢复了往常的活力,溪园的花朵也开的更娇艳了。
-----------------
沈府,新月居。
“大表哥,你怎么在这里呢?是不是看我院子里的花好看,想采一朵?”
陆瑾正要出门去沈言溪那里,结果一出书房就看见裴云瑞人五人六的站在院子里。
裴云瑞刚想跟陆瑾打招呼,听到陆瑾的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不就是说自己是采花贼么?
“梅园那边来了几个客人,舅舅让我来叫你过去,一块儿见见。”
“不去,忙着呢!”陆瑾现在哪里有心思接见无关人员,他的一颗心都扑在沈言溪身上。
裴云瑞感觉自己有点气血上头,你怎么能说的理直气壮呢,那是家主叫你。不气,不气!
“你有什么可忙的?”裴云瑞明知故问道。
“当然是去看我夫人啊,一晚不见,分外想念。”陆瑾一脸的思念。
裴云瑞快抓狂了,这货就是故意在气我,你看他嘚瑟的那个样子。可惜你失算了,就是表妹让我来拦着你的。
“溪园那边来了好几个溪儿的朋友探望,一堆女人在呢,今天用不上你。而且舅舅那边有事问你。”裴云瑞既然来了,自然想好了各种借口。
陆瑾一想也是,溪园那边女人本来就多,自己待在那里反而尴尬。
“头前带路!”
裴云瑞一个趔趄,把我当下人使唤呢?怎么进了匪窝一趟,更加不要脸了。
两人一边往梅园走,一边瞎扯淡。陆瑾发现裴云瑞很有意思,在这沈家他能拿捏的人不多,裴云瑞算是犯到自己手里了。
“大表哥,我被绑匪抓了,你是不是开心坏了?”
“我有什么开心的?”裴云瑞没转过弯来。
“你不是一直在不要脸的追求表妹么,我被绑了,你不开心?”
“你才不要脸呢。”裴云瑞气道。
“我又不追求表妹!”
裴云瑞:“……”
“老裴,你老实告诉我,我被土匪绑了,你是不是内应?”陆瑾临时栽赃陷害。
“你可别胡说,我为了找你跑了多少地方,扒拉了多少死人,你不但不感激我,还栽赃我,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比不要脸的追求表妹还无耻么?”陆瑾笑道。其实陆瑾心里还是有触动的,但肯定不能承认。要不然怎么拿捏他?
裴云瑞脑袋嗡嗡的,追求表妹不要脸这几个字跟赶不走的蚊子一样在耳边萦绕。
"大表哥,你走那么快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