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站起身来就准备往外走,爱说不说吧,当我是个傻子吗?
“梁姑娘抱歉,我并不缺人。”陆瑾说着话就往门口走去。
“姑爷姑爷,请留步……”梁梦雪连哭带爬的就直接抓住了陆瑾的胳膊。这人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自己就那么差吗?送上门都不要!
“梁姑娘,我这人是善良,但并不傻。你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你应该知道我只是个赘婿。”陆瑾叹道。
“姑爷你能的,你能的……”梁慕雪哭道。
陆瑾无言,他一直不怎么愿意出门,就是见不得这世间的悲苦,每次总是遇到这种事情,可他能做的却很有限。他也无法像前世那些网络帝王们一样杀伐果断,心冷如铁。
“梁姑娘如果愿意说,我就暂且听听,如果不愿意,就当我们今日没有见过。”
“我说,姑爷,我说……”梁慕雪哭道。
“那梁姑娘想说就坐下说吧,别动不动就下跪。”陆瑾返回到了榻上坐定。
梁梦雪擦了一把眼泪就起身坐了下来。
“姑爷,奴婢是罪官之后,家父是前海东总督梁铭。”
陆瑾惊了一下,没想到梁梦雪竟然是总督之女。不过随后心里就是一叹,从天上掉进地狱,这落差谁受得了啊。
“那你父亲犯了何罪?”
“姑爷听过海东军粮被劫持的事情吗?”
“什么?”陆瑾这下子真惊到了,这事情自己都快忘记了,怎么又被翻出来了。
“家父就是因为军粮被劫案被朝廷以监管不力为名治了罪,奴婢一家也就被下了大狱。最后被朝廷判了流放西南。奴婢因为是适龄女子就被充入教坊司。”梁慕雪一边诉说,一边眼泪流个不停。
“那梁姑娘怎么到了这里?”陆瑾疑惑道,不是该在京都教坊司么?
“其实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刚进教坊司没几天,就被卖到了京都知春院,最后又被送到了这里。”
好么,老丈人还开了个连锁店。不过这关系也够硬的,总督之女都能第一时间弄过来。不过为什么?陆瑾可不会觉得沈家就是给自己的青楼弄个花魁。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呢?你到了这里应该自由了吧,没联系下其他亲人什么的吗?”
“姑爷说笑了,奴婢一家沦落到这个地步,哪还有什么亲人。奴婢原本有一门婚事,奴婢一到了知春院就想法联系对方,想求他们想办法救救家人,也救救奴婢。结果却等来的是一张退婚书……”梁慕雪泪如雨下,哪里还是那个淡漠的花魁。
“那我也帮不上你啊。”陆瑾叹道。
被流放西南?西南倒是听过,自己兄弟吴悠的父亲也是总督。可自己就是个屁,而且吴汉有胆子私放罪官?
“奴婢不敢奢求其他,只求姑爷能收留奴婢!”
“……”你不是该有点更曲折的故事么,就这?
“那你听你父亲说过军粮被劫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陆瑾问道。
“奴婢就知道家父在军粮被劫那段时间,每日都忙的焦头烂额。脾气也不太好,奴婢哪里敢问。后来就突然被下了大狱……”梁慕雪哭诉道。
“梁姑娘眼下并不是没有去处。我虽是不熟悉这知春院,但看俞都知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梁姑娘又是花魁,何至于如此?”
“姑爷,奴婢出身虽比不上二小姐,但好歹也是高官显贵之后。自小更是博览群书,识得礼义廉耻。如今沦落风尘,度日如年。如今就算靠点才貌做了这花魁,不说奴婢甘愿不甘愿,就这花魁又能做得了几日?每每想到以后,奴婢,奴婢……”梁慕雪泣不成声。
陆瑾也是无言,没有什么离奇的故事,只有这个年代特有的悲伤。前几日可能还是高门小姐,后几日就沦落风尘。以后更可能千人枕万人尝,对于一个饱读诗书的人来说确实绝望。
“我刚才已经跟俞都知说了,以后我有时间就会过来给你们弄点戏剧,以后你们可以专门演戏。梁姑娘如果担心以后彻底沉沦倒也不必,我会再跟俞都知交代一声。”
“姑爷,求求你。奴婢度日如年,也志不在此……”梁慕雪哭着就又跪在了地上。梁慕雪深知,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不是,你咋还赖上我了呢?
“梁姑娘,为什么非得是我?梁姑娘作为花魁自然少不得人追捧,完全也可以找个良配帮你赎身。”
“姑爷,谁会为奴婢出十万两白银?又有谁值得奴婢相信?像繁花姐姐那样被欺骗的女子比比皆是,奴婢又怎么敢指望?”梁慕雪哭道。
好家伙,十万两白银,这赎身钱是够贵的。
“那梁姑娘怎么就觉得我可以呢?而且我只是个赘婿。”
“姑爷是沈家女婿,自然不需要出这赎身钱。而且姑爷对小姐情深义重,又岂是其他庸俗男人可比。奴婢不求其他,只求追随在姑爷身边做一个使唤丫头。”
好么,你这算盘打的是叮当响。十万银子的使唤丫头?而且你这丫头也太大了。
事情到了这份上,陆瑾也就仔细琢磨了起来。现在自己最缺啥?缺信任的人才,尤其是自己夫人那里只能用女子。像梁慕雪这样的条件最终沦落风尘确实可惜。
而且父亲是流放?流放未必就是死局。真要带回家做个丫鬟助手的,似乎也不是不行。但罪官之女可以随便往家领吗?
“姑爷!”
陆瑾被这突然一声吓得一激灵,双脚就不由自主的收到了榻上。这声音明显不是梁慕雪啊!
(再次恭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龙年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