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把曾经的诗书小姐,活成如今的乡野村妇模样。
收起心思,快速吃完早餐,牛顶天把碗筷也给洗了。
虽然瑾儿嫂嫂不止一次告诫过君子远庖厨,但小牛秀才认为,自己这双“糙手”总比嫂嫂那本该执笔抚琴的娇嫩小手抗造的多。
说到底还是打心底心疼陈瑾儿的不易。
——
“嫂嫂,听说包先生病了,我要跟牛五爷爷的车去红梅村探望。”
收拾完毕后,牛顶天向正在屋内纺布的陈瑾儿说道。
“叔叔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给牛五爷爷和包先生捎上些鸡蛋。”
屋内传来瑾儿嫂嫂清脆的声音,不乏关心。牛顶天应了声后拿起包裹出了门。
如今他有了童子举的资格,州郡不但免除了赋税徭役,每个月还有廪粮廪银可领,日子不再像往年过得那般艰苦。
因此,陈瑾儿对于往日里帮扶过家中的左邻右舍,也不乏回馈,连她宝贝的鸡蛋也已不是小牛秀才的专属。
牛五爷爷今年六十有八,是牛家村唯一的赶车夫。每日都会把村里的农货拉到城里贩卖,陈瑾儿往日里纺的布匹也会顺带捎上。
一把破旧的牛车赶了五十多年,换了足足三头老伙计。据说牛五爷十几岁的时候还给岳爷爷运过粮草,老人家因此骄傲了一辈子,每每提及,那张满是岁月划痕的脸上总会不由绽开,浑浊的双眼也满是精光。
牛顶天虽然仅有六岁,但自小便是聪明伶俐,后来又饱读诗书,在牛五爷看来,读书人就该受尊敬,因此往年没少照顾叔嫂俩。
后来在红梅村读书的时候,牛五爷总会多赶两里路,免费载送牛顶天往返。
“嘿嘿,谢过秀才公,鸡蛋我老人家就不客气啦”
接过小牛秀才递过来的鸡蛋,牛五爷并未推辞,捧在手中道谢后,小心翼翼地把鸡蛋放在牛车的稻草堆中,又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稻草。
“嘻嘻,牛爷爷咱爷俩客气个甚,您回去好好补补身子”
说罢便爬上牛车,倚在牛五爷身后,一老一小聊个不停,赶着牛车向村头驶去。
“我杀老虎,我杀老虎!”
“杀三只老虎给爹爹下酒!乖宝自己吃一只!老虎来啦,老虎来啦!”
牛车尚未驶到村头,便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叫道。
走近一看,那女孩五六岁年纪,头发扎了两根小辫子,满脸泥污,身上衣服也尽是泥污,似乎刚从泥潭中爬起来一般。
在村头那间破败不堪、已无人迹的小酒馆旁,双手挺着一柄烧火叉,追赶着陈瑾儿早晨刚放养出来的老母鸡。
母鸡扑着逃回家,那女孩挺着火叉又追了过去。看得牛顶天一愣一愣的。
“唉曲三也不见了个人影,留个癫傻闺女,没爹没娘,也不知能活过几天”
牛五爷见了此景,也不惊奇,只是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伤怀,接着便驾着牛车,向远处的红梅村驶去
“牛家村村头酒馆?”
“曲三?”
“疯疯癫癫。”
“这是.”
“傻姑?”
瞬间
小牛秀才不淡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