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陛下是后悔将设立皇家学院的事交给自己?
果然,他入朝还没满一年,行事不比那些面面俱到的老臣,惹陛下不快,是他的错。
赵麒见他一副纠结羞愧的样子,知道他又想歪了,无奈的摇头叹息。
“朕后悔把所有事都交给你一人去做,人的精力有限,难免会有顾及不到之处,你又是勤勉敬学的,不像那些偷奸耍滑之臣,你为了完成此事,殚精竭虑,日夜不缀,这如何使得?待会儿朕拨几个人给你,事儿还是你做主,就让他们给你打下手。”
赵麒语重心长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记住!任何事都比不上人重要,所有的事都可以循序渐进的来,看你这样子,估计也是撑不到回府了,你就在宫中偏处住下吧,正好让太医给你好好的疗养一下!”
听到赵麒的嘱咐,马周大受感动,鼻尖发酸,红了眼眶,却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落泪,只得垂着头,道了声:“多谢陛下。”
马周缓缓起身,正要走,赵麒却突然发问,“白莲教的术士用得可还顺手?”
“他们都已是阶下囚,为了活命不敢不从,目前还没出什么乱子。”
“那就好,你下去吧。”
马周随宫人一起退了下去。
望着他虚浮的脚步,佝偻的背影,赵麒感慨地叹息道,“人才难得,待会儿你去暗卫中挑几个得力的,放到马周身边去,时刻护着他,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奴才遵旨。”
小李子恭敬拱手,却又有些疑惑,“陛下是怕白莲教的人会对马大人出手?”
“何止是他们,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马周有能力,也有手段,但是做起事来常不顾及自己身体,他连自己都不顾,如何顾得上别人?所以这还得朕来操心啊!”
“陛下是有意护着马大人呢!”小李子谄笑着恭维。
这时,小海子回来了,却一直低垂着头,似乎有意在躲避赵麒。
赵麒本不想理他,可他如此,反倒勾起了他的好奇。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这是怎么了?弓腰塌背的。”
小海子赶紧跪地俯首,“奴才失礼,陛下恕罪。”
“把头抬起来。”
小海子不敢不从,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
此刻,他一张白净的脸上赫然印着一道鲜红的巴掌印,打的半张脸都肿起来了。
“谁打的?”赵麒沉着脸,没有任何表情,但一双阴沉的冷目却让人不寒而栗。
“奴才……奴才过敏了,没谁打。”
小海子胆战心惊地不敢说实话,支支吾吾地编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
赵麒的脸更冷了,没开口,但眼神却不怒自威。
小海子哪里不明白这是陛下发怒的前兆,赶紧重重地磕了个头,颤抖着说,“陛下息怒,是...是皇后娘娘!”
“你这好端端送花过去,她为何打你?莫不是对朕有所不满?”
陛下施恩,宫里上下谁敢对来传旨的太监不敬。
太监来,可代表着陛下的意思。
打他,就是在打赵麒的脸。
“奴才也不知道,去传旨时,娘娘本来还很高兴,可见花之后,脸色就变了,说这白色菊花不吉利,还问奴才这几日陛下是否与解元帅之女在一起,奴才只能照实禀明,结果就挨了这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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