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阳光下。
聋老太太眯起眼,端详李爱国片刻,揪了揪嘴:“李家小子,这次的事儿是傻柱不对,你钱也得了,就不能放傻柱一马吗?年轻人,做人要知进退,做事要留余地。”
“哎哎哎,老太太,您这话好像不对。”
是傻柱意识到犯下的错误,自感罪孽深重,主动去派出所自首的。
他这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您反而在后面扯他的腿,
是不是想害他?”
李爱国呵呵一笑。
“...好伶俐的嘴巴啊!”聋老太太被怼得差点喘不过气,缓了两口气,才瘪着嘴说道。
“谢您吉言了,我还有事儿要忙,就不多跟您聊了。”
记挂着开火车的大计划,时间宝贵,李爱国没工夫跟一个黄土半埋的老太太闲扯,转身便进了屋子。
看着李爱国的背影,聋老太太觉得心窝子‘突突’做疼。
更可气的是,这事儿她还真埋怨不了李爱国,要怪就怪傻柱太傻,易中海太狡猾。
聋老太太捂着心窝子,身躯比刚才更矮了。
....
李爱国做早饭的时候,发现煤炉里黑乎乎的,煤球熄灭了。
一拍脑袋才想起来昨晚上忘记续煤球了。
这种老式的煤炉能装三块煤球,每做完一顿饭,都需要换掉最下面的煤球,要不然煤球燃烧干净,熄灭之后,想再引着,就比较麻烦了。
煤炉的添加煤球,煤火灭掉是经常的事情。
李爱国找来废纸,从屋后抱来干柴,把煤炉抱到门外,准备燃火。
燃火是个技术活。
先划着火柴点燃废纸,塞进炉子的下口,然后将废纸一张一张地陆续捅进炉子,放入小块木柴,直至小劈柴上窜出小火苗。
随后放入大块的木柴,同时手持蒲扇,从下口处扇风,这叫做‘煽风点火’。
‘煽风点火’的作用下,木柴噼里啪啦的燃烧,煤炉里冒出阵阵浓烟。
这时候才能添加煤球。
添加煤球也是有技巧的,煤球之间要保持足够的缝隙,这样空气流动才能通畅,火势才会旺。
这叫做“人要实,火要虚!”
...
看到煤球的小孔里,冒出淡蓝色火苗,李爱国这才直起身,放下蒲扇,准备坐上水壶。
一抬头,正好看到一个鞋拔子脸从隔壁屋内走出来,正是轧钢厂的临时放映员许大茂。
“吆喝,大茂哥,这么早去上班,够积极的啊。”李爱国笑着打招呼。
许大茂有些懵逼。
他跟李爱国处了十几年邻居,李爱国以前可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招呼。
只是许大茂也是场面人,反应过来后,迅速点头。
“生煤火呢?爱国。”
“是啊,昨儿太累了,忘记添煤球了。”
提起昨天的事情,许大茂来了兴致,朝聋老太太那屋瞅一眼,小步走到李爱国身旁。
“你小子行啊,竟把傻柱送进去了,我可是听说了,派出所要严肃处理傻柱。”
说着,他朝聋老太太那屋抬抬下巴:“那老太太正想办法往外扒拉傻柱呢!”
李爱国稍稍皱眉,边煽风点火,边问道:“聋老太太到底是什么底细?人进了派出所,还能扒拉出来?”
“嗨,就连我爹谁也搞不清楚,只知道她跟轧钢厂的领导,还有街道上的领导都很熟,颇有几分面子。”
许大茂面带惋惜:“要是没有聋老太太,该多好,傻柱这次肯定出不来。”
按道理他们住一個院儿十来年,互相知根知底儿,竟然不了解聋老太太的情况。
看来聋老太太的身份还真是谜,李爱国也没有一个劲的刨根问底。
转而扯起了别的:“听说你娘给你介绍了对象。”
“……就是一普通姑娘,八字还没一撇呢!”
许大茂有些城府,生怕别人抢走了他的娄晓娥,语焉不详的搪塞两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今天是他跟娄晓娥约会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