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胖子以前是说相声的,嘴皮子十分溜。
几句话就把送水员老鳖的坏心思,扒拉个干净。
这时间的人讲究集体主义精神。
一个集体内的同志,就是兄弟姐妹,是可以托付生死的。
在背后捅刀子的人,被称为叛徒,受世人唾弃。
围观的乘客们和乘务员们看向老鳖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
就连白车长心中也产生了疑惑。
送水员以前就在背地里打过李爱国的小报告。
难道他确实是针对李爱国?
小黑胖子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李爱国在心中竖起大拇指。
冒险出手,还真没有错。
五十年代什么最珍贵?
人才!
要想干一番大事业,必须要有优秀的人才。
送水员老鳖此时也意识到了他有些急功近利。
身为送水员,他连正式的路贯都没有,压根就没有权利审问乘客。
只是箭在弦上了,不得不发。
送水员老鳖压着牙说道:“你甭跟我东扯西扯的,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小黑胖子见气氛烘托到位了,双手抱怀,缓声说道:“我叔叔名叫李爱国,家住四合院,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怎么着?”
“你怎么知道这些”
送水员老鳖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他想不明白了。
“好了!”白车长此时也看明白了,冷着脸说道:“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人是李司机的亲戚,马上要开车了,大家伙都别围着了。”
她回到列车上,转过身瞪着送水员老鳖说道:“刘二杆子,到我的办公室里一趟。”
脸上的冰霜已经凝固,足以说明她现在的心情。
送水员老鳖擦了擦冷汗,一晃一摇的上了车。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两人不是亲戚关系,小黑胖子竟然知道李爱国的情况。
太奇怪了
呜呜呜,狂吃狂吃狂吃
宿营车的包房内。
“李司机,鹏子在包房门口守着,谁也听不到咱们谈事儿。”
小黑胖子从兜里摸出烟,双手拢着,小心翼翼的给李爱国点上。
李爱国接过去,惬意的抽起来:“行啊,小黑胖子,学会窜货了。”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孩子,我”小黑胖子眼泪儿啪嗒啪嗒往下掉。
李爱国揪住他的衣领子:“再胡扯,我把你从车厢后面丢下去。”
小黑胖子悬空的两条腿打起了哆嗦,嘴里的话也变成:“叔叔!别!”
这火车司机看着文质彬彬,咋就跟活土匪似的。
李爱国冷声道:“我看伱是被钱财迷住了眼。”
鹏子听到包房内的动静,跑进来看到师傅挨收拾,想上来帮忙,可又不敢。
李爱国松开手。
小黑胖子一屁股坐在铺位上,扭头看看鹏子:“出去,没看过师傅挨训吗?”
鹏子缩了缩脖子,乖乖的出了门,站到了走廊里。
小黑胖子抹掉眼泪,尴尬的笑笑:“叔叔.李司机,不瞒您说,解放后,我们这些文艺分子,就没有了饭碗。”
“别看我孤身一人,可我后面还有十几个说相声的师兄弟。”
“鸽市上的那点收入,压根不够温饱。”
“实在是没办法,我才铤而走险。”
好家伙,说相声的混鸽市。
想来也是,现在讲究自食其力,劳动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