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枪打一口气,赵军一喊,气息瞬间大乱。还不等赵军调整呼吸,雪地炸开,积雪随风卷向赵军,同时大棕熊直扑赵军。
“嘭!”
一声枪响,大棕熊迸起血花,熊折一跟头砸在雪地上,瞬间周围积雪染红花。
这时解臣撅开挂管枪,将手心子弹塞入膛中。
得解臣相助,赵军屏住呼吸,眼看那棕熊自雪地中露头,他一连就是三枪。
随着棕熊蹿起,两枪打在腹部、一枪打在腿上。
棕熊落在雪地上,扑腾着四肢试图再扑赵军。可就这时,赵军正要往棕熊头上打枪,就听耳边传来一阵枪响。
“哒哒哒哒……”
赵军:“……”
解臣:“……”
一连串的枪声过后,棕熊一动不动地趴在雪地里,它背后被打成了筛子。
“侄儿!侄儿!”合上枪保险的赵威鹏,手舞足蹈地跟赵军比划着,喊道:“打死啦!打死啦!”
赵军嘴角一扯,抬手朝棕熊脑袋上补了两枪后,紧忙招呼解臣道:“小弟,赶紧开膛!”
解臣闻言,也把枪保险合上,然后与赵军一起过去,将那棕熊翻了个仰面朝天。
看着大棕熊破烂的胸膛,赵军急忙抽刀给熊开膛。
这时,赵威鹏从挎兜子把相机拿出来了,他站在赵军身后拍下那棕熊的死状。
虽然赵军、解臣都打中了熊,但这熊最终是死在他赵威鹏枪下的。
熊胸膛被刀破开,眼看膛里都乱套了,熊肠子都被打碎了,得亏这熊冬天肚子里没食,要不然收拾起来更麻烦。
此时赵军、解臣也顾不得上别的,解臣手托破碎的肝脏,而赵军忙将熊胆摘下。
这熊胆上破了两个洞,流出的胆汁被肝脏吸收,剩下的也就三分之一左右。
“快点儿,小弟,我兜子里有绳。”赵军手捏着熊胆破损的地方催促解臣,解臣忙拽过赵军的兜子。而这时,赵威鹏凑过来问道:“侄儿,这就熊胆呐?”
“嗯呐。”赵军苦着脸看向赵威鹏,道:“叔啊,你那几枪打丢一千块钱呐。”
“啊?”赵威鹏闻言大惊,他虽然有钱,但一千块钱也不是小数。
“你给胆囊打破了,胆汁全跑啦。”解臣从赵军兜子里掏出布袋和细绳,然后对赵威鹏说:“全指那胆汁晾粉卖钱呢。”
“唉呀,啧!”赵威鹏听了也感到惋惜,他砸吧下嘴对赵军、解臣说:“没事儿,差多少,叔给你们补上。”
“叔啊,那不用。”赵军忙道:“你刚上山对这些都不了解,咱这一个山财,能得就得,不得就拉倒。”
人家大老板有那个补偿态度,这就够意思了,赵军咋也不能让赵威鹏补这个钱。
“那以后再说。”赵威鹏本就是个豪爽的人,看赵军这么大气,赵威鹏胖手一挥,道:“叔肯定不能亏了你们。”
说着,赵威鹏把相机给了赵军,道:“来,给叔照两张相。”
赵军、解臣给熊摆了几个姿势,配合着赵威鹏拍照留念。
借着雪地上血迹等背景,一连拍了十多张,赵威鹏心满意足地收起相机,然后问赵军说:“咱回去?”
“唉呀!”赵军看看棕熊尸体,对解臣说:“小弟,咋整啊?”
“咋整?”解臣有些发懵,道:“军哥,你问我呐?”
赵军转头对赵威鹏说:“叔,这肉咱不能扔了啊,咱得给它整回去。”
“唉呀妈呀!”一听赵军这话,赵威鹏就想放赖。
这是人之常情,打围都有劲儿,可等打下来了就犯愁。
“小弟,拿绳子!”赵军对解臣说:“咱拽着它往回走,搁林子这头那岔道下去,到运柴道上再想招吧。”
听赵军这么说,解臣便从挎兜子里掏绳子。而赵军趁机给赵威鹏画饼,道:“叔啊,给这熊瞎子整回去,让食堂给你焖个熊掌啃。”
说到此处,赵军继续诱惑道:“红焖熊掌啊,你搁城里有多少钱也吃不着啊。”
解臣闻言,知道赵军是要忽悠赵威鹏帮着拽熊,当即在一旁溜缝儿,说道:“是啊,赵叔,再割点儿肥肉焅油烙饼。我跟你讲,熊瞎子油烙那饼老香了,还软乎。”
“你俩少忽悠我。”赵威鹏笑着掏出石林烟,抽出两颗分给解臣一颗,然后他没急着点烟,而是转头对赵军说:“侄儿啊。”
“哎,叔。”见赵威鹏叫自己,赵军连忙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听赵威鹏说道:“这两天食堂那饭……我有点儿吃腻了。”
“啊?”赵军一怔,随口问道:“叔啊,是不是食堂伙食不好?”
赵老板才来几天呐,不可能就吃腻了,所以赵军就以为他挑食嫌食堂伙食差。
“那啥……”此时赵老板看着有些扭捏,有些不好意思。
“咋的了,叔啊?”赵军道:“是不是食堂饭菜不可口。”
这些解臣划着火柴,过来给赵威鹏点烟,赵威鹏抽了口烟后,对赵军说:“也挺可口的,就是……”
话说到一半,赵威鹏又停下来,赵军一头雾水地道:“叔啊,你有啥事儿,你就说呗。这两天咱处得都挺好,你来了就是客(qiě),你要想吃啥、想喝啥,你吱一声。咱场子没条件,我下山进城给你买去。”
“侄儿啊,那不用。”赵威鹏一把拉住赵军,道:“有你这句话,那叔就不跟你客气了。”
“那你看……”赵军笑道:“叔,你需要啥,你就说呗。”
赵威鹏先是冲赵军一笑,然后道:“他们都说你家伙食挺好。”
“嗯?”赵军一愣,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这时赵威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小时候也过过穷日子,我也不是挑吃的人。但天天就我跟周书记,我们俩吃饭,这也没啥意思啊。”
听他这话,赵军咔吧、咔吧没吭声,然后就听赵威鹏继续说道:“我听老黄说,你们屯子有好几家都在你家吃,你家天天可热闹了。”
赵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