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翊拍着夜鸦的肩膀，给他鼓励。

“若你不想去，那你就留在这里，之后我们再来接你。”

夜鸦却摇摇头，语气坚定道：“虽然他们抛弃了我，把我娘也赶出来。不过我不怕他们，我长大了，他们对我而言，只是陌生人罢了。”

路遥知道每人都自己艰难度过的关，可能，不能回的家乡与亲人，便是夜鸦难度的关吧。

乘坐飞舟，这次路遥没有再打坐，她站在船头看风景，卫天翊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张开双手，像鸟一样想飞走。

“我想起了一些事，但没有完全想起。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怎么办？”

路遥转头看着卫天翊，语气认真道：“就算你是哪位十殿帝王的转世，来一趟人间历练，但你就是你，你所拥有的记忆，是现在的你。就算你回归了，你也不用忘掉这段记忆呀。”

路遥指了指远处的山河景色。

“你看，现在你看到的云彩，看到的高山，看到的白云，吹过的风，是不是你现在感受到的？”

卫天翊伸出手感受从指缝流过的风，他突然有点释怀。确实，就算他哪天回归了，但他有的记忆，不需要抹杀掉。

特别是，他不愿意忘记她。

卫天翊看着路遥被风吹乱的头发，伸手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说话声音有点迷离：“我不会忘记你的。”

甲板上，小乌与小灰成了好朋友，两小只一圆毛球，一小乌龟，玩得不亦乐乎，玩得兴起时，小灰还会化成一阵灰影，跟随着飞舟在旁边飞。小乌龟有点畏高，只在甲板上给小灰鼓掌。

怀德曜在甲板上坐着喝茶，看着它们两小只玩闹。支马力为了分散夜鸦的情绪，主动教他一些玄术，两人在甲板上比招。

卫天翊看着这一切，晚霞把飞舟上的一切都映得绯红，他却感觉这一切都很有活力，让他很心安。

从横峰城到西夜城，哪怕坐飞舟也要差不多一天一夜，好在现在路遥不缺银子了，晚上为了防止撞上飞鸟，她还在飞舟上挂了几盏太阳能照明灯，是之前她让周游给她带的，在华国大家都是带着去露营，她在天奇国也常在深山出没，有几盏灯照明不要太方便。

后来路遥把小铜也放出来了，让它晚上跟小灰、小乌负责开船，看好方向，也作守卫的作用。

不要看这几小只说话都是奶音奶气的，但实际年纪比怀德曜还要大几倍，所以路遥丝毫没有觉得在用童工。

飞舟飞到第二天下午，还有三百多里才到西夜城，这里已经是黑夜了，突然间，有几只鸟怪飞在飞舟四周，想要登船，好在飞舟本身就有防护罩保护，再加上，有小乌在，它的御防力，世间少有力量能强行破开的。

只不过，虽然这些鸟怪飞不进去，但它们却可以在旁边撞击飞舟，把飞舟撞得颤来倒去。

路遥差点都晃吐了，她咬牙看着这几只鸟怪，手一吸把小铜吸到手，打开防护罩便飞出去，对着其中一只最巨大的鸟怪就一剑劈过去。

鸟怪没想到居然有人类突然就对它们出手，最大的鸟怪是领头，一时不察，直接被路遥一剑劈断一只翅膀，尖叫着就往下掉，那些小点的鸟怪见领头被伤，立即飞下去救它。

路遥一个飞身回到飞舟，哼了一声。

让你撞我的飞舟，这很贵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