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包厢昏黄的灯光下，倒映着美可泛着红晕的脸，那一抹绯色在脸上晕染开，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少女的娇羞。

只是美可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她的反应完全是因为药物的作用。

但这一幕在江封宴看来却格外刺眼。

“江总和您前妻是怎么在一起的呢？之前总听您提起她，不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子。”

美可咬了咬唇，还是问出了一直闷在心里的那个问题。

江封宴缓缓地放起茶盏，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大概是五年前，我和她一见如故。”江封宴言简意赅地总结。

美可听到如此简洁明了的概括，忍不住挑了一下眼眉。

“一见如故？江总难道不能说仔细一些吗？”

难不成江封宴是觉得他们之间的初遇不堪，不值得被人知道？

“我们俩开始于一场意外，原本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错误，”江封宴英俊的侧脸隐匿在摇曳的烛火之下，“那一天晚上，我被人下了药，无意间遇上她……”

江封宴的视线移过来的时候，美可不动声色地吞了吞唾液。

她后背僵直，可是此时此刻又不敢将视线移开，以免江封宴误会自己是在心虚。

“那后来呢？”美可只能强装镇定地问道。

“其实严格意义上讲，我们也算是日久生情。”

美可哦了一声，“刚才江总不还说是一见钟情吗？怎么转眼之间就又变成日久生情了？”

她本是随意一问，没想到江封宴颇为认真地迎上她调侃的目光，“我太太对我应该是日久生情，至于我……”

江封宴的答案呼之欲出。

美可甚至不敢去看江封宴的眼睛，她此刻心跳如擂鼓。

这么多年，美可也曾经无数次好奇过，江封宴究竟喜不喜欢自己，抑或者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

美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从江封宴的口中听到答案。

她无瑕去思索，心底早已是五味杂陈。

如果不是江老爷子的离开横亘在她和江封宴中间，那么此刻美可怕是早已冲动之下和江封宴相认。

只是，美可在这件事上始终保持着高度的理智。

她努力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那场空难，你们现在一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是啊，如果没有那场空难，我们现在应该会很幸福，”江封宴弯了一下薄唇，语气前所未有地温和，“五年的时间，足够我太太她完成大学学业，只是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大概是想继续深造的。”

“我觉得不会留在国内读研，大概率还是在A大，以她的成绩，保研应该没什么难度，平日她会在学校读书，偶尔我会带着宝宝去学校看她。”

“再过两年，她研究生毕业，宝宝应该已经读小学了。”

“不知道她辅导起功课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被孩子气到。”

……

美可一直紧攥着手掌，生怕自己在江封宴面前露出破绽。

对于江封宴描绘的场景，美可这些年也描绘过无数次。

甚至于两人描绘的场景有所重叠，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默契。

“江总，”美可终究还是忍不住打断了江封宴，她看向对方的目光不再和从前那般冷漠，而是不由自主添了一抹心疼，“您是时候走出来了。”

美可对着江封宴笑了笑，“新的鉴定机构我已经敲定了，明天就可以做鉴定，我今天答应和您见面，也是为了通知你这件事。”

“好。”江封宴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