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因为那个棕发少年没找到两面宿傩的手指担心任务完成不了, 所以早在她给他指了去地下室的路之前就已经发短信把自己的老师找过来了。
怪不了系统, 因为横滨离这位于市郊的古堡其实也只有那么一点路,即便系统说了估计也来不及了,而且反正她从阳台跑走已经很久了, 缩在自己的休息室里也好一会儿了,没有人来敲门,所以大约是没问题的。
「盗贼的秘籍」被她捏在手里, 抛过去又召回来, 那双有点透明的,好看的不行的高跟鞋被脱了下来放在沙发前面, 并不是穿的不舒服, 而是之前踩了裙摆的那一下, 或者路上踩着高跟鞋却竞走似的提速的时候没注意崴了一下脚踝,之前都还好,但现在估计是腿上被冷风吹僵了的痛觉神经在休息室很热的暖气下一点点回笼了, 开始抽痛起来。
但不是很痛, 只是隐痛, 也没有到韧带拉伤骨骼错位的地步, 无伤大雅,甚至连为此发一条动态的必要都没有。
也许是痛能让人冷静,总之铃木奈奈现在觉得也许逃跑也没什么必要,就站在那里和他挥挥手又怎么了呢?说几句话, 说伏黑甚尔和她分手了,虽然是单身但是不想谈恋爱要发奋图强好好学习了, 用这种半真半假的话把他骗过去不就可以了吗?
虽然他看得出来在撒谎,但是也不是每一次都会戳穿,总之先把这场没意思的,不在预料之中的,只是命运捉弄的偶遇糊弄过去,自怨自艾也好,后悔难过也好,都留给半夜三更的自己不就可以了,干什么要逃跑呢?
铃木奈奈搞不明白,甚至恼恨自己,现在摸摸脚踝感觉不痛了甚至想要踩上高跟鞋重新走出去,走到大厅里,走到不知道现在在那里的五条悟面前好好打个招呼,绝对,绝对不会——
“叩叩。”
门被敲响了,于是刚刚碰到高跟鞋的脚尖烫到一样地缩回来,青色的层层叠叠有一点落到地上的裙摆被很快撩起来,因为原来是背对着门坐的,现在要穿这这种礼服在沙发上掉个面有点困难,但铃木奈奈毕竟还算擅长运动,所以难不倒她。
她把因为动作有点褶皱的裙摆重新理好,抚了一下耳垂上晃来晃去的珍珠流苏的耳环,在此刻有点想把上面的珍珠拽下来的冲动,但做不到,所以没办法,只能忽略这一点,压下把几个小时之前选了这对耳饰的自己掐死的想法,轻轻咳嗽了一声,说:“进来。”
其实有可能来的不是五条悟,是高桥里美,是服务员,是随便杂七杂八无关紧要也许走错门的名流或者和她一样不重要的路人,但是,直觉是一种很说不清楚的东西。
就像明明考试时候在认真答题,心无旁骛,也确定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却仍然有感觉到班主任正站在自己身后看自己写答案的那种直觉。
铃木奈奈此刻也有这种直觉。
于是门打开,门外面是笑眯眯地朝她挥手的五条悟,她撇了撇嘴,之前,总之不知道来自哪里的那种自以为的平和,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瞬间破碎瓦解了,她做不到朝他挥挥手,连笑起来也做不到,很多气涌上来,很多委屈涌上来,恨不得现在就哭诉一些完全不着调的废话,把要死的恐惧全都推给伏黑甚尔这个垃圾负心汉小白脸,问他能不能现在再重做一个选择,因为突然不想要五十亿了,只要你过来抱抱我行不行。
但是这种话也绝对说不出口。
不是很羞耻,而是有一定可能会被拒绝,即便不会被拒绝,也可能因为那种拥抱所带着的感情不符合内心期许而因此痛苦而死。
毕竟她连站在门外面的是不是他都一清二楚,又怎么会体会不出拥抱里有没有喜欢,喜欢的是多是少呢?
所以是不可以去冒险的事情,不可以说出来的话。
所以只是咬咬牙,皱起眉头,撇下眼角,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大约显得有些不耐烦以至于厌烦的表情,沉下一点声音,没什么好腔调地对很爱的人说话:“你来干什么?”
“奈奈这么不想见我嘛?好难过哦?”
这么说着,好像还真的因为她的话有点伤心了,但是铃木奈奈知道他才不会。
因为这个人还是笑着的,嘴角弧度都没怎么变化,没戴墨镜,想必一路上这种笑脸也被很多女生看到过很多次了,因为不觉得有人能抵挡得住这种笑,所以铃木奈奈猜测自己今晚起码多了一百个新情敌,但是无差别招蜂引蝶的六眼只汁源都在抠抠峮四儿珥二巫酒一泗戚是用视线把这间休息室看了一遍,然后随口问她:“伏黑甚尔呢?没跟在你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