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虽然烛火通明,却没有任何的人影浮动,这是极为不正常的,更何况这个点,应当熄灯入睡了才是。
于是守卫大着胆子呼唤,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他心下觉得不妙,一把推开门,燃着烛光,却空无人的房间,让他觉得当头一棒。
他也不是笨人,立马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定与支走他的两位谋士有关。
似乎是在等他,两位谋士现身道:“我等且有话要与你说。”
守卫:……
一夜过去。
水路比陆路要快上许多,只短短一夜便已经完全离开了盛京地界,不知飘到了何处。
第二天中午,温妤与流春睡醒,一睁眼,迎面便是不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子。
还有好几名打扮淳朴的女子正在河边捶洗衣裳。
“公主,有人。”
温妤打了个哈欠,这木筏睡的她腰酸背痛。
这时,河边有人怔怔地说:“我是看见河神了吗?原来河神是女子……”
她们衣裳也不洗了,追在木筏后面,一边唤着河神,一边请求赐福。
“河神大人,我想要一间大房子!”
“河神大人,我想要一个强壮的男人!会打猎的……”
温妤:……
天色不知何时微微暗了下来,隐隐能在空气中嗅到一丝水雾气息。
“公主,可能要下雨了!”
洗衣裳的女子们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河神也不追了,连忙返回原地,拿上衣裳往家里狂奔。
流春道:“公主,如若下雨,流苏河湍急,这木筏可就危险了。”
“那就上岸吧。”温妤道。
流春闻言公主抱起温妤,深吸一口气后,运起毕生轻功,横跨流苏河。
“公主,抱紧奴婢。”
“哇哦,刺激!”
而此时的京郊别院,宁玄衍处理完所有事后,迅速赶了回来。
他说好了,会在温妤睡醒前陪在她床边的。
宁玄衍设想过温妤不让他上床,不让他进房,甚至不让他进院子的一切可能,唯独没想过她竟然跑了。
宁玄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面上竟看不出丝毫怒色,甚至连问询的语气都极为平淡:“她人呢?”
守卫单膝跪地,垂着头。
想到昨夜谋士所说之话,他的心头仿佛火烧火燎一般煎熬。
最后他咬咬牙道:“回禀主上,姑娘逃走了。”
宁玄衍看着还有些凌乱的床榻,仿佛温妤刚刚还躺在上面,只穿着一件月白色肚兜,细腻的臂膀裸露在外,侧身支着脑袋,揶揄地看着他,然后勾勾手指道:“宁玄衍,过来呀。”
他冷凝的目光落在守卫身上,“逃走了?”
“是。”
“别院森严,她如何逃的?”
守卫道:“姑娘手持凤印,无人敢拦。”
宁玄衍突然笑了,他坐在桌前,把玩起手中的杯子,语气淡淡的:“孤的院子,看来也需要清理了,花瑶。”
一旁的花瑶像看死人一般看了守卫一眼,然后走了出去,没多久便揪来了两个小胡子谋士。
“主上……”
他们二人刚开口,花瑶一脚便踹向了二人膝盖,扑通一声,他们齐齐跪下。
“不知主上为何动怒?”谋士李厢忍着膝盖的痛楚,颤颤巍巍道。
宁玄衍并不废话,而是直接道:“她人呢?”
二人没有装傻,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他们如若不清楚此事,岂不是不打自招。
另一名谋士方阳荷道:“主上是说遗罗院的那位姑娘?她昨夜手持凤印,要求离开,属下不得不从啊……”
却不想宁玄衍说的笃定:“她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