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完,为了不留把柄,江晚容都会亲自将纸条烧了。
如果有话回转,便再用大厨房的内线将手信带回侯府。
云窈特意留心了一下,发现跟侯府暗中来往的是大厨房里一个叫香菱的小丫鬟。
香菱是陈婆子手底下的人,每隔两日都会跟着她出府采买。
难怪能让江晚容和侯府一直联络不断。
云窈以买东西为由借机找陈婆子说话,她现在手头有钱,也舍得花。
一听说她要买‘花颜笑’最新出的香粉,陈婆子立马将她带到房里说话。
“这种新货都得排队抢,按照规矩,老婆子可是得收一定的辛苦费的。”
云窈乖巧的说:“我知道,就算没有规矩,我也不能让陈婆婆你白跑一趟呀。”
陈婆子笑眯眯的拍拍她的手:“那行,到时候老婆子再送你一个香包。”
正说着话,大厨房来人让陈婆子去一趟,钱还没给,陈婆子不想顾主跑了,就让云窈在房中等等。
别处的丫鬟婆子,除非是管事级别的,衣食住行,都比不上主子跟前近身服侍的人,大多都三四人挤一间房。
这个点,正是大厨房忙的时候,房里空无一人。
云窈分辨了一下香菱睡得位置,偷偷摸索起来。
她记得江晚容将写好的纸条塞在一根空心簪子里。
为防止出府采买的丫鬟婆子偷东西带出去卖钱,每次出门之前都会被严格搜身,但头上带着的簪花首饰比较显眼,便最容易让人忽略。
很快,云窈就在香菱的枕头底下摸到那支簪子,按下特质的机关,簪子从中间断开。
她抽出里面的纸条,然后将空簪子放回原处。
簪子上的机关,江晚容不会告诉香菱,是以云窈并不担心会被发现。
做完这些,她又等了一会,陈婆子才回来。
见她没走,陈婆子心下一松,笑得更加热切。
云窈先是给了买东西的钱,然后约定东西到手再给她两成的幸苦费,陈婆子一口答应。
回了凝辉院,云窈将自己关进房里,不敢耽搁,她开始抄录纸条上的字迹。
怕被发现字迹是她的,还特意用了左手去写。
写完一看,云窈忍不住捂眼睛。
连日练字,她现在写的只能算还能入眼,可再用左手写,那简直是丑的不能再丑。
没办法了,就这样吧,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她写的。
一份抄录的,一份是原版,她将抄录的收好,再将原版的揣进袖子里。
大厨房现在还在忙,陈婆子房里没人,估计又被叫走了。
云窈将纸条塞回那根空心簪子。
做完这一切,她放松下来,就在她刚舒一口气时,却听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你是谁?”
做贼心虚,吓得云窈心口一跳,她强撑冷静,转过头,见门口站着的人正是香菱。
香菱也认识她,知道她是王妃房里的丫鬟,脸上生疑:“你在我床前做什么呢?”
这时候要说没做什么,恐怕更令人怀疑,于是云窈比她还疑惑:“这是你的床?”
边说边赶紧挪开,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我是在这里等陈婆婆的,等了许久有些累,就想找地方坐一坐,对不起啊。”
香菱也是心里有鬼,并没有放下疑心,还想再问,房里又进来一个人,恰好是陈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