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劳,吹号子!”
旁边的陆劳,迅速把二指伸入嘴里,一声嘹亮的短哨,瞬间响彻在夜空之上。
“快,避身!”徐牧低喝了句,让司虎扛起黑夫,迅速避身在一坨巨石之后。
不多时,在他们原先的地方,密密麻麻的飞矢落了下来,扎满了小片沙地。
“砍了这些杀榜的!”
“官家都不敢动,偏偏还有这等痴儿,敢来杀榜!”
莫大的声音,同样响彻夜空,伴随着的,还有老匪们叫嚣的呼号。
“东家,能杀!对面的老匪,也不过十几人!”陆劳凝着声音。
弓狗抱着弯弓,也紧张地抬头,看向徐牧,等着徐牧下令,哪怕整条手臂废了,也说不得要多杀几个。
徐牧眉头发沉。
他自然知道是十几人,先前用蓑衣扮作草人,就是想将三十多人的老匪分割。
人数太多,哪怕有司虎在,也很难打赢。
“周遵几人怎的还没来!”
“东家!来了!”
徐牧惊喜地抬起头,果不其然,在泊泊的雨幕之中,四骑人影踏碎了夜色,急奔而来。
湖边的位置,尽是大片的沙地,哪怕是潮了,依然不算太泥泞。这也是徐牧要埋伏在这里的原因。
“凿穿!”
四骑人影,就地取材,各自削了一根平直的长树棍,夹在了腋下,朝着湖岸的十几个老匪冲去。
“鞭莫停,身莫歪!骑行之威,乃是骑枪所指,寸草不生!”周遵怒声高吼。
徐牧教的本事,他是一字不落地记着了。
咚咚——
第一轮的冲锋,两个老匪被木枪戳到胸膛,即便没有枪头,但骑行时迸发的威力,依旧将老匪的胸骨戳碎。
“迂回!平枪!”
四骑人影在雨幕中,一手平枪,一手打起缰绳,再度蓄起冲锋的势头。
咚!
又有一个老匪,被烈马践踏而过,踩断了腿骨,在泥水中疯狂地翻滚逃窜。
“哥几个!杀过去!”徐牧抽了剑,凝声大喝。
憋得不耐烦的司虎,第一个跳了出来,抱着长马刀,便朝着最中间的莫大冲杀。
除了受伤的黑夫之外,余下的六七道人影,也纷纷循着老匪们退散的方向,堵路截杀。
“东家说过,敌军阵型,不过一头山雀尔。左右分出二骑,戳烂敌人的两边羽翼!”
周遵冷静地开口,带着另一骑人马,朝着右面方向,被冲得退散的老匪,冷冷追杀而去。
另二骑,也循着左面的方向,再度平枪。
站着的莫大,面色一时有些发懵,想不通是哪里来的好汉,仅凭着四骑人马,便逆转了局势。
“吼——”
眼看着一骑人影冲来,莫大勃然大怒,一个跃身避过之后,蓦的抬起双刀,往前重重劈下。
半边带血的马头,瞬间被斩飞到了远处。
人仰马翻,骑马的庄人痛摔在地,连着咳出几口大血。
“老子让你杀榜!”莫大二度抬刀,准备朝着摔地的大汉砍下。
冷不丁的,一道刀光横扫而来,惊得他匆忙回刀,挡在身前。
铛的一声。
粒粒迸溅的火星,突兀地在夜色中闪过。
“直娘贼!”
司虎鼓着脸色,压着长马刀,往下发力。
莫大脸色瞬间发白,脚下踏着的沙地,至少沉了大半个的脚印。�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