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点头,走近两步,拍了拍陈盛的肩膀。
不管是战事还是后勤,他的盛哥儿,总像个赴死的勇将一般。
入了江,商船吃水,开始往下游缓缓而去。
徐牧立在江岸,注目着七八艘商船,逐渐消失在了江雾之中。
“徐将!”
刚转身,徐牧便发现卫丰骑着马,一下子赶了过来。
“怎的。”
“有个相识的马贩,说来寻你。”
“莫非是刘武?”
徐牧脸色一喜,先前还说去找,眼下却是亲自找上门来了。
“走。”
打了一声响哨,风将军撂着蹄子跑了过来。只等徐牧翻身而上,便又快活地往城里奔去。
……
白鹭郡的郡守府前,穿着劲装的刘武,有些沉默地抬头,看向四周围的景色。
在江匪占据临江郡的这几年,他并非没有来过,但和眼前一比,简直天上地下。
他远没有想到,当初一个善缘,会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先前的意思,他是查到那位小东家,和国姓侯关系匪浅,想着拉拢一番,日后留条路子。
好家伙,小东家不仅不酿酒了,还做了蜀外二郡的大王。
“蜀州的大势,要变了。”刘武有些失落,窝在蜀中,和其他两头老虎斗了二三十年,讨不到半分便宜。
小东家入蜀,于他而言,是机会,也是一张催命符。
“斩奸相,拒北狄,大破暮云州二十万水军。”刘武声音苦涩,围在一边的诸多贩马汉,也有些沉默起来。
“他若入蜀,我当如何自处。”
“王,小东家来了。”近旁的贩马汉,压着声音开口。
刘武面色一转,堆出了草莽汉的笑容,两步往前,急急往前迎去。
风将军欢快地停下,在两任主人之间,不断发出嘶啼。
“刘兄,许久不见。”
“先前要去凉州贩马,听人说,有个内城来的小东家,居然打赢了大仗做了郡守。便想着来认一眼,不曾想到,真是故人!”
“确是故人,这偌大的蜀州,也只有刘兄,是我徐牧的故人了。”徐牧大笑出声,心底由衷的高兴。
“刘兄,随我入府。”
贾周立在楼台上,拄着木杖,微微闭眼,不知在想什么。
……
沧州。
一袭戴着面具的黑袍,立在沧州简陋的行宫里。
在他的面前,袁安认真听着。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位谋者,是他最后的希望。
“陛下即可拟旨,昭告天下,封徐牧为蜀州王。”
“这、这是为何。”
“推恩之计。”黑袍人声音不急不慢,“这百多年,朝堂从未敕封蜀州之王。若敕封徐贼做了蜀州王,敢问陛下,余下的三王会如何?”
“会恨他,恨死他!”袁安脸色狂喜。
“便是了,请陛下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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