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修沉默着摇头,“我也希望如此。但荧夜珠的光泽,乃天然而成,不见得有第二枚。”
“也就是说,扶寻部落把荧夜珠送给了布衣贼。很有可能,已经和蜀州暗中结盟了?”
司马修没有答,“主公,我总觉得不对——”
“军师,没时间了。”董文的一张脸,变得清冷无比,“军师莫忘,凉州边境那边,几乎没有重兵。若是扶寻部落来攻,我凉州大祸临头!”
……
凉州边境。
三千人的长伍,在掠夺了一番之后,立即往偏僻的地方赶去。
“后头可有探骑?”
“晁将军,已经派人埋伏,若有凉州探哨跟来,定然会被剿杀。”
晁义点头,看了一眼抢夺回来的马车。马车之上,除了为数不多的粮草,另外,还有近千副的凉州袍甲,许多袍甲之上,还染着斑驳血迹。
“晁松,你带两千人,将粮草运回营地。余下者,随我换上凉州郡兵的袍甲,去和余当王会合。”
这一次军师的反间计,他实则是个暗子。要做的东西,乍看之下很多,但实际上,只有一条,那就是挑起凉州和扶寻部落的战争。
不过,只做完这件事情,他要立即离开,重新去另一处藏匿,作为和柴宗配合的奇军。
事实上,在早些时候,蜀州传出消息。他的族人之中,有许多斩首抄家,分配去了南林郡,做开荒的苦力。连着并州幼主,据说也被送出了成都,交给了一户贫人抚养。
晁义没有信,也没有急急派人打探消息,继而去责问自家主公。
那日,他收到的密信,只有两段话。
前一段,是对于离开城寨之后的安排。而后段,他的主公只补了一句话。
晁义,以日月为誓,本王定不负你。
……
几日之后,当董文安排的大将,刚要带着人,去扶寻部落的时候,却不料刚入边境,便被怒吼的扶寻部落,埋伏射杀了大半,惊得这位凉州大将,急急带着半营的残师,往凉州的方向逃窜。
“军师,先不说荧夜珠的事情。派去扶寻部落的人,只刚接近,便立即被伏杀!该死的扶寻部落,已经投向了蜀州!”
司马修苦涩地闭上眼睛。他有心离开凉州,亲自去探查一番。但这种情况之下,他如何能离开。
他只觉得,斥候带回来的消息,总归会有遗漏。
“军师休要多言。蜀州伐凉在即,我等该早作准备了。来人,去通告安州的董休,立即调两万人马,严防凉州边境!”
董文咬着牙,心底恼怒到了极点。
“主公切莫着急,我让蜀州的内应,再细查一番,确定扶寻部落的事情。莫要忘了,这很可能是蜀人的计。”
“军师啊,时不我待,没时间了!先前的情报,不是说布衣贼欲要聚将,准备伐凉了?布衣贼真敢冬伐的,莫要忘了蜀州虎蛮之事!”
司马修沉默许久,叹气一声,自知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已经无法,劝阻面前的主公了。一道道的线索,都指向了扶寻部落的背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