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锦鹿城,只不过是第一步。”
其实还有一句话,左师仁没有说。先前不管是徐布衣,抑或是渡江的六万联军,都只不过是他的幌子。
唯一出变局的,便是败的太快,根本没有形成正面牵制。
“我虽然知,这一次很涉险。但我更知,若是慢一些出手,只怕东陵三州,都要彻底陷入被动之中。”
“便让我左师仁,做一轮嗜血赌徒。五万大军?我左师仁又何止五万大军。”
……
襄江之上,四万的水师,并没有退去。宁愿多耗些军粮,徐牧都愿意在沧州外的江岸施压,给左师仁争取一些机会。
如东方敬所言,苏妖后那边,并没有让两个船坞的水师,出来驱逐围剿。
“妖后是个谨慎的人,水师兵力对等,又知主公在此不退,必然不会贸贸然出兵来剿。”
东方敬语气沉沉,“但这一次的东陵盟,应当是无用之功了。”
“主公,军师,刚才来了情报,说在恪州的左师仁,狼狈退回了东陵。”马毅在旁插了一句。
“那是假的。”徐牧和东方敬,几乎是异口同声。
马毅转过头,和司虎大眼瞪小眼,两人瞪了一会,怏怏地退到一边。
东方敬敲着桌面,“主公,我猜着左师仁的大军,已经开始布局。但听到了联军大败的军报,只怕会变更计划。”
“在恪州的替身,连你我都骗不了,妖后那边,固然也骗不了。”
若非如此,费尽了心思,又葬送了渡江的联军……以左师仁的脾气,肯定要做点什么,绝不会逃回东陵,继续坐以待毙。
守成之犬,并不是左师仁的性格。
“伯烈,他会在哪呢?”
东方敬笑了笑,“主公,这其实很容易想到,左师仁水师精锐,但若是山林野外之战,能倚靠的会是谁?”
“山越人。”徐牧吐出三字。
“正是。山越人,便是左师仁最后的手段。至于怎么调度,怎么扳回败势,你我便要等着了。若主公有意相助,倒不如放弃攻伐沧州,转而攻打青州军。”
“攻打青州军?伯烈,唐家是妖后的人,只怕会入沧州。”
“自然会入。但要不了多久,便又会离开。青州兵力不多,既然摆明了支持妖后,那么和袁松那边,约莫是不死不休了。”
“主公可静待,袁松定然要做些什么。迫于大势,唐家的青州军只能在沧州短暂休整,再度折返恪州江岸。当然,若是青州唐家和袁松,真达成了什么交易,那也无妨,从恪州暗派一支士卒,佯攻青州即可。不管怎样,只要青州军折返,便算达到了目的。”
“到时,在半江中,埋伏截杀青州军。”
东方敬点头,“苗通那边的两万东陵水师, 一直压着一股气。若是主公想在以后,收服这支人马,这次截杀必然是要做的。”
“半江截杀的旗号,可号为‘诛杀联盟叛贼’。左师仁胜负难料,生死未卜,不攻沧州,转而诛杀叛贼,主公一样取了东陵盟的大义。”
“如此,也算在江面之上,相助了左师仁一轮。”
徐牧听得仔细,只等东方敬说完,认真地点了点头。
“伯烈,情报里说,青州军的主帅,是唐五元吧?”
“正是此人。名为代兄出征,实则是暗藏玄机。”
徐牧冷冷一笑,“离开会盟那时,他曾经相送一轮。说什么,要让我刮目相看。果不其然,这一出布局火烧盟军,当真是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