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敬呼了口气。
当然,还需担心常胜的援军。不过,早早想到了这一步,他已经安排了人马,作为阻截了。若常胜敢派人来,不说能全歼伏杀,但肯定要阻截一段时间。
“小军师,主公那边的口令,让小军师从西面配合,挡住羊倌在南面的驰援。若攻入敌阵,无需顾虑,可立即阵斩申屠冠,以免夜长梦多。”
“回话给主公,我知晓了。”东方敬顿了顿,“对了三儿,在南面的羊倌,现在如何?”
“南面地势狭长,又被我西蜀占了先机,羊倌的驰援,并无太大的作用。”
“所以,他还一直在救援?”
“确是,一直如此。”
东方敬沉默了会,“不知怎的,他这次有些木讷。”
夜色之下,东方敬总觉得还有事情,自己没有想透,或是遗漏了什么。又沉思了一番,他才明白了所思。
“三儿……似是很久了,大宛关那边的斥候,无斥候来取军情?”
“似是如此……”
东方敬皱眉,夜风中的身子,开始有些摇晃。
“小军师,怎么了?”
“总觉得出了事情。但眼下,申屠冠被围,羊倌助战,常胜尚在本阵。这一切,又似是没有问题。”
只思量了会,东方敬凝声开口,“三儿,替我传令给上官述,让他带着本部的一万侠儿军,赶回大宛关。消息隔绝,那只能说,有人阻了往来的信道。”
“莫不是插了翅膀,飞过去么?北渝常胜过不来,羊倌还在南面驰援……”
护卫李三儿的这一句,让东方敬蓦然脸色大惊。
……
夜色森意寒寒。
站在大宛关外不远,一个薄袍老人,眸子在黑夜中闪烁。
“告诉我,阵中有多少马匹?”
“羊倌军师,不到三百,先前做探骑之用。”
“全取了,作为一支北渝骑营,在城外之地,继续截杀西蜀探骑。”
“军师……这是为何?”
“诱不出陈忠大军,便诱小军。消息隔绝,他必然会在乎前线的情报,虽性子谨慎,但不管如何,终归会派出人马,试图驱走这三百骑,得到前线的确切情报。”
“不若多派些人,也好作为反击。”
“不妥,人数一多,陈忠便不会派人出来了。”羊倌眯起眼睛,“我的意思是,这三百骑诱出来的人,不管是五百,或是一千,都只不过是幌子。老夫要的,是借着这个幌子,将那位西蜀之盾,第二次,甚至第三次,一步一步地诱出城关!作为守将,他需耳听八方,才能判断守势。”
“虽有些急躁,但现在,我北渝的申屠将军,已经被逼入死角,我只得想方设法,救下这位老友,再顺势夺下大宛关。”
羊倌声音清冷。
大半的岁月,他都在塞外牧羊,但胸膛里的壮志,哪怕是个老羊倌,却一直不曾熄灭。
“吾羊倌,誓要相报主公的知遇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