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丞令,守备不足了!”
“老丞令,南城门的北渝人,似是增派了人手,攻势越发凶横!”
……
王咏站在城头上,听着四周的情报,止不住地心底发抖。抵挡北渝人的攻坚,已经近两日的时间,北渝人攻势悍勇,不惜生死,城中的子弟军,大多是少年军,这般的光景下,已经要到强弩之末。
城墙上倒下的,不仅有子弟军,更有成千上万的百姓。连着女卫,小队的郡兵,还有袁冲的家仆,都算得上死伤惨重。
硝烟铺过成都上空,在城下,却依然有赴死而攻的北渝方阵,踏过袍泽的尸体,继续不管不顾地杀过来。
“老丞令,并无错,南城门似是增了不少北渝方阵。”
王咏脸色焦急。
成都巨城,四座主城门的相连,哪怕赶来救援,都需要不少的时间。北渝人已经增援,若是来不及,只怕南城门要被整个攻破。
“传令,抽调西城门,以及东城门的人手,重防南门!”王咏沉着声音。
不久之后,城外的常胜,待听到西蜀抽调守卒,全力守南门的时候,难得松了一口气。
他要的,便是骗其主守一门,实则是迅速攻打另一门。毕竟,成都可是王城,城中守军稀少,已经没有了后备营,城门间的驰援,更是要花上一份时间。主守南城门后,其他城门的兵力逐渐空缺,那么,当是攻破成都的最好机会了。
攻破了成都,蜀人该步步败退了吧。
成都内,由于王咏的抽调令,传令的十几个斥候,迅速在城中骑马急奔。
“老丞令要抽调兵力,主守南城门?”
西蜀王室的本阵中,说话的人,并非是姜采薇,而是赵翡。
此时,赵翡的脸上,约莫有些焦急,先是拦住了斥候,又急忙走到姜采薇面前。
“采薇姐,不可抽调兵力!”
“这是为何?”
“守城之时,若露出空虚,不管是哪座城门,都会成为敌人的主攻所在。而且在成都王城很大,若是抽调了兵力,到时候想回其他城门防守,恐怕要赶不及。”
姜采薇听着,想了想也脸色大惊。急忙命了斥候,将赵翡的话,给城头上的王咏传去。
末了,还不忘奇怪地看着赵翡。
“小翡,你如何懂这些。”
“小时父王总与海越人打仗,我便看了许多兵书,想帮父王守护交州。”
姜采薇脸色欣慰,伸出手来,握了握赵翡。
不多久,城头上的王咏,在听得姜采薇的传话后,待领会其中的意思,整个人止不住地后怕。他并无犹豫,迅速取消了抽调的军令。
南城门之上,在城中百姓的配合下,虽抵挡艰难,但终归还是挡住了北渝人的一次次先登。
久站在箭楼上,常胜抬起头,发现面前的成都巨城,并没有如他所愿,抽调兵力补填南城门的时候,整个人苦涩地叹出一口气。
“小军师,天策营守不住了!南海李柳,已经杀过了官口!”却在这时,走来的阎辟,又带来了一个坏情报。
常胜侧过了头,目光里满是沉默。两日的时间,打不下一座老弱之城,恐怕是要失败了。
……
“杀,杀!”
天策营大将孙飞,此时在他的左右,只剩下二三百人,虽然奋勇杀敌,但终归兵力不及。且驰援的南海军,可是赵栋的交州本部,其中还有不少大战妖后的老卒。
南海军主将陈富,愤怒至极,提着刀,带着后方的人马,齐齐杀出了官口,将孙飞最后的二三百人,逼到了绝路。
这一次的突破战,北渝人的悍勇,让南海军伤亡,几过了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