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好好守,蜀人攻不下的。等蜀人再近一些,便将滚木推下去。”
“将军放心。”
只等了一会,在杜巩的命令之下,上百根的沉重滚木,沿着城门外的斜坡地势,便朝攻城的蜀军,迅速碾了过来。
一下子,第一个西蜀的方阵,瞬间战损惨重。
在崖关的城头上,北渝的将士们,见着光景,都反出狂吼的呼声。
……
“主公可见,若一开始便强攻,恐要大败于此。”一直看着前方战事的东方敬,声音凝重地开了口。
“常胜留在司州的守备与布局,当真是运筹帷幄。或许他一早便看出,有一日我西蜀会攻伐司州。”
“确是。”东方敬呼了口气。
“再过一阵,主公便可退军。可惜杜巩性子沉稳,估摸着无法让其骄兵了。”
徐牧抬头,看着前方的崖关,目光里涌出了期待。踏过崖关,便能逼近长阳,与狗福形成围堵之势。
当然,前提是小狗福那边,同样要挡住常老四的大军人马。
昂——
天空上,尚有呼啸的投石不断掠过,又狠狠砸落下来。投石的准头并不好,但即便如此,威慑力依然惊人。
城头上,北渝亦开始守备与还击。甚至有一发的巨弩,“轰”的一声,将西蜀一辆推近的冲木车,瞬间射得半塌下来。
护车的百余士卒,死伤惨重。
不知多久,司州的天空上,才终于逐渐变得灰暗起来。
徐牧没有犹豫,让人鸣金收兵。厮杀大半日的蜀军,只得迅速往后退去。
“杜将军,蜀人退了!”
崖关的城头上,爆发出阵阵的怒吼声。提着刀的杜巩,未见得有多欢喜,重新环顾了一阵,继续下令。
“收拢城头,另外,夜里的巡守亦不可懈怠。”
“将军,天气入寒,又近了夜,蜀人又吃了大败,当不敢再来!”
“谨慎一些,总没错的。”杜巩吐出一句。
……
“一个时辰后,天色将彻底黑下。”东方敬凝住脸色,“主公,可以后备的大军压去城关,迅速掩护登堙台的先登军。敢问,先登大将是哪位将军?”
“小军师,是我。”苏尘站了出来。
徐牧在旁,沉默良久。
晏雍,陈忠,晁义,苏尘四人抓阄,苏尘抓到了短命签。
要知道,苏尘从入蜀以来,已经听从征北李将的话,做了西蜀的一员悍将,且多次立下大功。
“苏尘将军切记,先登之后,切不可陷入围势。最紧要的,是掩护后登的大军,杀上城墙。”
“小军师放心,吾苏尘,亦曾血守雍关,知晓敌我攻坚之事。”
“甚好,苏将军乃天下英雄。”
“苏兄,且饮一盏壮胆酒。”晏雍几人走来。
“诸位袍泽,也同饮一盏壮胆酒。”
八百人的先登,将以最快的速度,冒着敌军的箭矢刀枪,保护后登的大军杀上城墙。
“同饮此酒!”苏尘一口饮尽。八百的先登军,也跟着一口饮尽。
“主公放心,某苏尘的刀,今夜便要饮血三百!”
徐牧放下酒碗,再抬头,八百的先登死士,已经趁着夜色,往前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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