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东,带海越营先行!”赵栋下令。
海越人擅长奔走,行军的时间会快一些。
“子堂……我担心来不及。”
“来得及。”同骑在旁的李柳宽慰道,“既是奇袭,那必然是海上而来,以轻甲甚至赤身来渡海。要知道,即便是鬼脸卒的大船,先前就毁了不少。我猜着此番奇袭入海,必是凌苏这段时间赶造的海船——”
李柳说着,忽然脸色一顿。
“子堂,怎么了?”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什么可能?”
“我刚才说,为了减少海船吃水,这支奇袭交州的人马,定不会传太多的甲胄……我收到鱼集关周童的情报,说在守关的战事上,城下的鬼脸卒久久不动,且有数支的监军营,在这二万鬼脸卒的附近监视。”
“子堂,我没听明白……”赵栋只觉得脑子要烧起来。果然,谋士都不是好当的。
“我想说的是——”李柳半眯抬头,“此番的凌苏,是用了易甲计。”
“来人!”
李柳几乎没有犹豫,迅速传下口令。
“取我的信物,派二三心腹回鱼集关,寻到副将李锋,让他在逆转战局之后,寻机会冲杀鬼脸卒的方阵,破其军心!”
“子堂,鱼集关下的合州兵力,可是全军出动了。”
“什么全军兵力?无非是凌苏在故弄玄虚。他知不知,当年我在成都将官堂,老军师便分析过他的易甲计。你瞧着他,还自个玩上瘾了。”
赵栋脸色依然发懵,索性便不问了。
“赵兄,先立即回师,若说我的建议,败一军拖一军,使合州贼兵士气彻底破碎,要个不久,再与主公的援军合师,共破凌苏!”
“子堂好厉害,我都听子堂的。”
李柳脸色平静,与赵栋迅速策马,往交州的方向急赶而去。
……
鱼集关的侧方山上,一员披着西蜀战甲的将军,正负着手,目视着下方的敌势。
“李副将,我有意带人下去奇袭,你觉得如何?”张敖转头,打量着身后的小老弟。
在他看来,这位蜀州的小老弟,跟个小废物没两样。
“张将军果然英明。”副将李锋笑了笑。
张敖见状,眼底微微一顿。这一路过来,小老弟都是战战兢兢的,像个刚上战场的初哥。怎的现在……有些不对呢。
不过,这万人大军的指挥权,还在他的手里。那么接下来,便做局将这支大军,彻底带入绝境之中。
便在刚才,他已经悄悄去信给了凌苏,即将把这支人马带去埋伏圈子。只要吃了这场大败,鱼集关上必定士气惶惶。
“李锋,去整军出发。”
“末将听令。”李锋抱拳,垂下的脸庞,目光一下子变得战意灼然。
他的族兄告诉过他,此一番跟着张敖而来,他将是改变整个鱼集关战事,最为重要的一枚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