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言说:“在我们小区门口。”
李为民忙问:“叔你又住在哪个小区?”
林墨言朝西南方指了指,“隔了一条街的那个枫树林小区。”
“我是…大概昨天见到的,我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妈妈在我们小区门口转悠,她当时的行为有点刻板,就是在一个地方来回踱步,我就多看了一眼。”
李为民说:“我妈也是昨天出现在这个小区门外的。”
邱奶奶分析:“估计就是沿着这几条街走的。”
“对了,你家住哪儿?”老袁问李为民。
李为民报了个地址,老袁接着分析:“从你家离枫树林小区更近来看,你妈妈多半是沿着这条路往下走的……”
他比划了一下。
“那不是往自流井的方向在走吗?你妈妈打算去哪儿啊?”聂玉娇看向了李为民。
李为民皱起了眉,“我…我也不清楚。”
邱奶奶问他:“你其他兄弟姊妹有人住在自流井吗?”
“没。”李为民摇头。
聂玉娇又问:“你妈妈以前离家出走,都是去哪些地方?最后是自己回来的,还是别人送回来的?”
“你咋知道他妈妈是个‘惯犯’?”老袁诧异地看着她。
聂玉娇嗔笑:“你这‘惯犯’二字,听着不好听,但确实一针见血。”
语毕,她促狭的表情一收,正色说道:“我当护工这些年来,遇到过不少离家出走的老人,有老年痴呆的,也有脑子清醒的。后者还好,动之情晓之以理,再让家里人多陪陪,就不会再犯了,因为这样的老人往往希望得到关注,会通过一些极端的行为来引起家人的注意。”
“前者就很麻烦,他们本身存在认知功能下降的情况,对时间定向力、空间定向力、人物定向等等存在障碍,可能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离家出走了,一旦家里人发现得晚了,或者他们走得太远,情况就不太妙。”
最后一句,她说得比较委婉,但李为民,以及在场众人都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一个七十岁开外,还患有老年痴呆的老人,离家了整整两天,他们实在不忍心去设想,会有什么后果。
“那怎么办啊?”
李为民痛苦地抱住头蹲了下来,“我妈会不会已经……”
林墨言与老袁凝眉对视。
聂玉娇说:“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妈妈之前离家出走,都是个什么情况,我来找找规律,然后推测一下她可能会去往哪里。”
李为民抹了一把眼睛,重新站起,拧着眉,仔细回忆起来,“起初,只在楼下转悠,如果被邻居发现了,就给我们电话,我们把她送回去,有时她会自己回来,打不开门就坐在门口等我们。”
“为了她进出家门方便,我们干脆把大门钥匙挂她脖子上了,但她不晓得自己开门,还是要邻居帮忙开。”
“今年开始,我们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忙,她的情况也越来越老火,开始走出小区,在附近转悠,严重的时候我们还报了警,这次也报了,但民警他们到现在还没联系我们,肯定是没找到,我们才自己弄了寻人启示。”
聂玉娇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次是她走得最远的,以前只在你们那附近转悠?”
“对对!不然民警早就找到了。”李为民猛点头。
聂玉娇拿出了手机,“我给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联系社区工作人员和自流井那边的派出所帮忙找找看。”
打完电话,她又把寻人启示拍下来发给了公司负责这件事的同事,然后对众人说:“干等不是办法,我们出去发发寻人启示吧。”
众人纷纷赞同。
沉默好一会儿的邱奶奶举起了手,“钱大姐会不会…去长途汽车站了?”
……
“小徐!小林!”
“魏二嬢!”
这边在浩浩荡荡地找人,那边徐图和林画已经返回自贡,来到了魏家姐妹和他们朋友一起开办的培训学校外面。
在徐图和林画出发前,魏胜君把姐姐的一缕头发交给了他们,希望他们抵达林芝雨林后,把这缕头发找个地方埋进去。
所以他们回来,第一时间找到魏胜君,把此行的经过告诉了她,并给她看了埋头发的视频。
“姐姐的遗愿也算实现了。”
看完视频,魏胜君露出了欣慰的笑。
“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