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暮面色惘然,“后院?方才我是头有些晕,但是离开席面感觉好多了,便同你说了,我自己在园子里透会儿气就好。”
李三与秦五对视了一眼。
这谢希暮还想赖账。
“不过我方才是见许多人往院子后头走了,慌慌张张的,是府中走了水吗?”女子不解道。
老夫人眯起眼,“谢大姑娘,是官家御赐给老身的生辰礼不见了。”
谢希暮这才面露惊色,“难不成诸位以为是我偷了御赐之物?我谢家门楣京城何人不知,库房里九成都是官家赏的,我何必偷老夫人的生辰礼。”
秦五哼了声:“谢家门楣?大姑娘,京城都说你很快要被谢家逐出京城了,谢家之物自然不是你的,离京前要偷些傍身之物,也是情有可原吧。”
谢希暮闻言,双眼蓄满泪,楚楚可怜,“在座的都是名门世家出身,难道这点分辨力都没有吗?”
李三冷笑:“姑娘不必摆出如此可怜作态,在座的都不是爷们儿,无人欣赏。”
近日赴宴的大多都是贵妇或闺阁姑娘,春狩在即,朝臣们都有政务要忙,故而都只派家眷过来贺寿。
谢希暮拭泪,一脸不屈,“好,既然你侍女说我偷了玉牌,可敢与我对峙?”
李三朝侍女点了下头,后者挺身而出,“自然是敢,就是姑娘你偷了东厢房里的玉牌。”
谢希暮问:“你说你扶我去了后院,那可有旁人瞧见了?偌大一个后院,不可能一个下人都没有吧。”
侍女闻言愣了下。
李三为了方便行动,将后院里的下人都赶来正厅伺候席面了。
“再者,你说我偷了玉牌,这般贵重之物,难道不该好生锁在屋子,以防被盗吗?”
侍女哽了下,“是你听我说东厢房里有御赐之物,这才威胁我将锁打开。”
谢希暮不急不快,条理清晰,“你难道不知丢失御赐之物是诛九族的大罪吗?我威胁你打开你便打开,我若是让你放火烧了李家,你是不是下一刻就要准备火油了?”
侍女结巴道:“我…以为你就是歇一会儿,我、我没想到你会偷东西。”
“老夫人。”谢希暮调转目光,看向李老夫人,“说到这儿,我便要请问您一个问题。”
老夫人察觉不对,“你说。”
“府中调教下人,可有带客去厢房歇息,转头便可离开的规矩?”
老夫人语竭。
谢希暮镇定自若,重新看回侍女,“若是我渴了,要你倒水,亦或是不适,想要你请大夫,你就这样走了,难道不是故意给我偷东西的机会吗?”
侍女嘴唇哆嗦了两下,求助地看向李三。
“多说什么?”
李三起身,“想要知道玉牌是不是谢姑娘偷的,搜一搜便知。”
搜身?
谢乐芙纵然在乡下待了这么多年,还是清楚当众搜身,这对一个名门闺秀是多大的羞辱。
“她是谢家大姑娘,如何能被你们搜身。”谢乐芙站了起来。
谢希暮亦是落泪,将委屈表达到了极致,“若我今日被你们搜了,就算是清白的,日后在京中也抬不起头了,难道你们是想将我往绝路上逼。”
老夫人神情迟疑,她好歹这么大岁数了,也察觉出此事的不对劲,刚想叫停,只听谢希暮忽然转了话锋。
“好。”
“搜我可以,但得让老夫人亲自搜,且若我身上没有,李姑娘秦姑娘,你们也得给我搜。”
谢希暮平日里性子柔弱,这回像是被逼急了,才说出这些负气之言。
秦五闻言嗤笑道:“好,若是你身上没有,我们随你搜。”
老夫人见场面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不想搜,也下不了台了,只好让人架了屏风在高台上。
在座的都是女眷,倒也没别的忌讳,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屏风内的身影。
待衣裳重新穿好。
老夫人沉声:“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