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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府忽然遇袭,伤亡惨重一事也跟着传进了谢希暮耳中,她连忙给张木华去信,询问她是否安好。
战场上刀枪无眼,谢希暮当真是有些担心那姑娘。
一连几日,赵启都将重臣们召进宫商讨此事,连御史台都去了人,谢识琅忙得有时连夜里都回不来。
最后决议让兵部尚书汪帆领着大军前去支援。
谢家静思阁讲学的事情也就先交给郝长安来,张秋实在张家闹了好几日,这期间赵启还差李延送来了一个玉葫芦。
当时晓真还有些迷茫,问谢希暮:“这官家为什么会送玉葫芦给您?”
谢希暮只是扫了眼,就知道这位生父的意思。
“葫芦葫芦,大肚大度。”
谢希暮冷笑了声,推翻了那玉葫芦,只见那葫芦在桌上转了几个圈,还是阿顺担心御赐之物被摔碎,连忙扶住。
“皇帝这是在说我当街打人,是狭隘之人,不大度。”
晓真听了这话皱紧眉头,“官家这也忒不讲道理了,分明是那妾室的错。”
“阿顺,你去库房里找一幅画,送去张家。”谢希暮看了眼阿顺,补充:“要那幅孔子、颜回的。”
阿顺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谢希暮的意思照办。
果不其然,张秋实得了那画后,闹得更凶了,听说还为此绝食,还是张锋勒令之下,才将妾室送走,没隔几日又重新来上了课。
谢识琅这段时日忙碌,照顾不了静思阁,谢希暮却是要履行送高点的职责。
只是她去之时,郝长安正好去谢识琅书房里拿书,她入阁中,张秋实那几个就看了过来。
“夫人倒是清闲,每日侍弄花草,做做点心,笼络好男人,便能如鱼得水。”
张秋实因为孙氏的事情对谢希暮本来就怨言大,后来她又送来了那幅孔子颜回图讽刺他不懂尊师重道,他便更气了。
如今谢识琅和郝长安都不在,他自然也没了畏惧的对象,直接讽刺。
谢乐芙本来在旁边打盹,听到张秋实的话,迷迷糊糊醒来,瞪了过去,“谁说话那么臭?”
张秋实瞪了眼谢乐芙,又冷冷哼了声。
谢希暮闻言扫了眼张秋实,淡定地让人将茶食发下去,随即才笑着走过去说:“张小公子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可是今日心情不好?”
张秋实先前同谢希暮打交道也少,故而没将这话当作关心,而是嘲他这些时日在张家大闹的事。
“谢夫人,你生的的确是好颜色,只是这般盛气凌人,怕是不讨男人喜欢。”
一旁的赵柔和赵玥对视了一眼,后者正要说话,被赵柔拉住。
“张小公子,以你我二人的身份,你怕是不适合对我说这样的话。”谢希暮仍是莞尔一笑的模样。
张秋实嗤了声:“不就是靠男人上位的货色,借着谢相才走到如今,有廉耻之心的人就不会同自己叔叔搞到一起,龌龊。”
“你他娘嘴里说什么话呢?”
谢乐芙登时就拍桌子起身,指着张秋实,“大早上的吃屎了?还是脑子里进屎了。”
一旁的井繁也冷冷开口:“张小公子,有时候其实未必是事情脏,而是人的心思脏。”
“怎么?你还为了她说话。”
张秋实懒得搭理谢乐芙那小丫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井繁,“先前教训你不够?还是说你也被这女人色诱了?想跟她有什么首尾,暗度陈仓。”
赵玥知道这话说得过分了,连忙拽住张秋实,“好了……”
不等赵玥的话说完,张秋实迎面就挨了一拳头。
谢乐芙见井繁比自己动作还快,竟然扑在了张秋实身上,提起拳头哐哐揍了起来,她也不落下风,帮着井繁抓住张秋实的手脚。
只听静思阁传来哎哟惨叫声。
谢希暮皱紧眉,连忙上去拦着人,只是又被推开,“都住手!”
郝长安进来的时候,张秋实已经被揍得两眼发昏,脸上青紫一片,井繁还在往他身上落拳头。
“都住手——”
谢乐芙抽空回头看了眼郝长安,“这事儿你别插手,今儿不教训这孙子,我名字倒着写。”
谢希暮拉住谢乐芙,“好了,阿芙,你起来。”
赵柔也担心张秋实被打死了,拨开谢乐芙的手,“二姑娘,你松手吧。”
谢乐芙对谢希暮自然是温和的,见赵柔伸手过来,本就不喜欢这人,趁乱将人一把推倒。
赵玥见自家姐姐被推倒在地,也没法子,只能扑在张秋实身上,阻止井繁。
这便成了一场混战。
等谢识琅回来的时候,静思阁一片狼藉,张秋实浑身都是伤,连带着赵玥脸上都有些青紫,赵柔则是瘫坐在一旁抽泣。
就这样了,井繁还不打算停手,就像是被激怒了的小兽,愤怒不竭。
谢识琅下意识看向一旁的谢希暮,小姑娘身上倒是没有伤,只是看表情也是被吓到了。
“够了。”
男子声音很沉,俨然带了些怒意,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井繁这才渐渐停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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