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梁家门房送信到了谢希暮的院子,玄光见状忙问:“是谁?”
谢希暮将信展开,提唇道:“是茶楼老板,他同意将铺子卖给咱们,明日就可以去官府过手续,签订契约。”
玄光闻言大喜,“太好了,今日总算没白受惊吓。”
白日里那些歹人都被阿蟒逮去了官府,梁鹤随和萧焕闻讯后亲自赶去审问,玄光担心谢希暮身子不好,不宜在外头久晃,便先回了梁家。
到了戌时,梁鹤随才让人来院子里报信。
谢希暮和玄光聊了一会儿酒楼的布置和菜色,又商定好了请几个厨子,正要去歇息,梁鹤随的人就来屋子里传话。
“谢姑娘,您歇息了吗?”
玄光待在谢希暮的屋子里,听到声音连忙起来开门,“怎么了?”
小厮躬身,“是大人来了,白日里的人都审出来了,正要同姑娘们说,只是时候晚了,不知姑娘们歇下来没,他正在院子外候着。”
梁鹤随这人行为处事同萧焕不同,萧焕嘴上少言,但行事大胆,从不拘泥于规矩限制。
而梁鹤随虽然言语颇为随性,行为处事却很有章法,该守的分寸从不逾越。
“让他到院子里来吧,我和玄光这就出来。”谢希暮说。
小厮答好离开,谢希暮将桌子边搭着的外衫穿好,整理好衣襟走到院子里,同玄光边走边说,倒是自如。
梁鹤随提着几个油纸包放在桌子上,见谢希暮和玄光有说有笑,调侃:“我看白日里你也没被吓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散步的。”
“梁鹤随,你这就不厚道了,没见你关心我有没有吓着。”玄光故意玩笑。
梁鹤随啧了两声:“玄光娘子何等人,怎么会被几个恶棍吓到,岂不是白活这些年岁了。”
“好啊你这个后生小子!”玄光指着梁鹤随,“竟然敢说我老。”
梁鹤随抬眉,“玄光娘子,我可不敢,你这话若是传出去,我日后在闺中姑娘们心中的形象可就不保了。”
“要什么形象。”玄光翻白眼,嗔骂:“哪个不长眼的姑娘能看上你。”
“谢希暮,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