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融沉声解释道:「按照师尊道行的提升,再有一两位寿尽的无道之君便可凝成二花,而那位古仙楼的道君也同样是二花之境,哪怕耕耘许多年,必然不可能迅速突入三花,三花聚顶岂是那么好成。」
「若是师尊实力提升的太过厉害。」
「恐怕古仙楼不会给我们这样一个公平的机会。」
「在道行不足的情况下,我们依然要在他们制定的规则之中。」
「哪怕祖师能够暗中施以援手。」
涂山君诧异的凝视巫融。
他得承认,巫融确实成长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修士。
进退有据,不窥隐私,能够在有限中施展出诸多手段,也能沉下心来仔细地分析天下局势,并且入微。
想到这里,涂山君颇有一种长出一口浊气的吐息之感。
「为师考考你。」
「师尊请出题目。」
「我只在那位寿尽道君出手的情况下才出手,你会如何做成这件事?」
涂山君说是什么都不管,其实他包揽了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事情,那就是斩杀寿尽道君,莫说对方只是一花,那也是大道之君,在地元灵脉的帮助下,未尝没有全胜时期的实力。
大道相击,谁敢言无敌?
「如果是最简单的事情当然是找到他,然后杀了他。」巫融平静的回答。
「嗯?」
「但,只杀人难免会惹人猜忌怀疑。我们更主要的目的是宣扬我们的大道,每一次出手,我们代表的是我们自己不假,更代表的是背后大道。万法宗为何能成功,一是足够的实力,二是强大的影响力。」
听到巫融的回答,涂山君眸色一亮,顿觉可造,暗道:"好小子!"
着实没法再将巫融当作小孩看待。
一位厚积薄发的大圣定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他能够在出走宗门之后还能靠自己高歌猛进,足以说明他的不凡。
「你懂这些,为师就放心了。」
涂山君拍了拍巫融的肩膀。
「弟子还需要师尊为我把关。」
听着巫融的恭维,涂山君无奈一笑道:「当年说是合创宗门,实际上大方向和计谋论策都是你师伯来做,我只专注道行和实力的精进。让为师出手,我谁也不惧,让我出谋划策……」
这么多年来,那主意一个比一个馊。
「哈…
…」
魔头差一点笑出声,被巫融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赶紧捂住嘴。
巫融拱手道:「我看许多修士对话本更感兴趣,反而对道经和术法典籍兴致缺缺,师尊既然对地府有所设想,倒是可以进行编纂,著书立说描绘传奇,于人间和修行界刊印大行,借着一个个传说展现阴司。」
「先让诸道友有一个印象,到时再出手,更能体现威能。」
涂山君眼眸神光闪烁,赞叹道:「善!」
「事不宜迟。」
身着地狱变相法袍的道君随手将生死簿扔给巫融,接着化作一道煞气返回魂幡:「跟着生死簿,你就能找到那寿尽的道君。」
捧仙图的巫融当即下令调转云辇。
返回魂幡道观的涂山君摊开一张桌案,研墨之后提起玉狼毫。
沉吟道:「于阳间立祠为庙,自然该命名城隍,想来那些文人书生对于考试并不陌生,若是生前不第,也可以在死后考个城隍。」
……
山上。
书院。
一位身着儒衫的青年靠近,好奇的问道:「余兄,看什么名著如此入神?」
余正赶忙将手中的闲书往身后藏,看清楚是自己好友才松口道:「嘿,我以为是夫子来了,要是让夫子看见,还不将我的手都打肿。」
儒衫青年大惊道:「莫不是***?」
「快,也给我看看。」
「不是***,是闲书。那日我路过书社看到众人哄抢,我也就买了一本瞧瞧。」
说着余正将手中的闲书递给青年,青年这才看到青黑色书皮上的大字,"考城隍"。
说的是一个书生怀才不遇。
因朝中无人,又无钱财行贿,纵然文采斐然,韬略不俗也只能一次次落第。
书生就这般浑噩的路过一间庙观,眼见众多青年老年少年都伏案书写,他也寻了个位置坐下。
一番答题下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挥笔离去赶回家中才发现家里正在收拾自己的后事。
正伤心之时没想到就有官差开道,鞭炮齐鸣。
说是高中。
书生这就去往地府阴司,觐见鬼帝,被封为一地城隍,也就相当于县令的意思,接下来就是城隍对于县下的治理和升迁,一路做到判官。
「痛快!」
儒衫青年朗声道:「生前无甚公平可言,死了反而得到重用。」
「可惜啊。」
「若真有地府阴司,我等才学岂不是也能谋个一官半职。」
余正感叹道:「是啊。」
「我这几日翻来覆去的打探,听说东郊货场易主,两三日的功夫就起了一座庙观,名为"阎王庙",我觉得多半是有高人出手。」
「加上这一卷考城隍,说不定在那阎王庙中真有一场考试。」
「周兄不如与我同去?」
身着儒衫的周前胆子正熊,起身道:「事不宜迟,你我兄弟便去那阎王庙看看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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