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肴笑着揉了揉酸胀的眼眶,“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你这是在干嘛……”
“今天当然是特殊的日子,”沈时搴不紧不慢打断,“十一年前的今天,你拿出了怀上甜甜的孕检报告。”
祝肴微怔。
这么普通的日子,沈时搴竟然也记得。
不对,对他来说,可能真的不普通。
毕竟那时知道她怀孕,沈时搴激动兴奋的样子,时隔那么多年,她也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不是普通的琥珀。”沈时搴低眸,瞧着手心里的琥珀:
“这里面,有你的一滴泪。”
祝肴这下更吃惊了,“我的眼泪?”
“嗯,”沈时搴点点头,低沉悦耳的嗓音有些悠远:“你生甜甜那晚,在病床上疼的掉下的眼泪,我偷偷接了一滴,做成了这颗琥珀。我后来一直将这颗琥珀留在身边,提醒我自己你生甜甜时受的苦,也提醒我,我们只有甜甜就够了。”
祝肴突然懂了。
她突然懂了很久以前明明说想要很多孩子的沈时搴,怎么会在以后无论多动情时,都会记得做措施。
也懂了为什么沈莹和霍围催二胎时,他总自己挡在前面,说有甜甜就够了。
最终用“甜甜外婆当年也能用一己之力撑起沈氏,甜甜也可以”说服了沈家人。
但沈时搴做的这些,仅仅是因为她生甜甜时疼哭了。
她一直以为,是沈时搴自己不想再要孩子了而已。
“沈时搴,你真笨!”祝肴心疼又感动,咬牙骂了他一句。
“对,我就是笨,”沈时搴也不反驳,将祝肴轻轻搂在怀里,弯腰将下巴放到她平直的肩上,低声而沉闷地道:
“肴肴,我本来只想让这颗琥珀一直在我身边提醒我的,但现在……”
沈时搴停了下,撇了下唇,又道:
“现在小叔来京市了,我害怕。”
祝肴脊背微僵。
沈时搴,竟然说害怕?
“我太害怕,所以想迫切地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但语言是苍白的,所以我将这颗琥珀给你看……”沈时搴起身,定定地凝视着祝肴,将琥珀放在她的手心,笑意矜贵散漫,但语气真挚到有些紧绷:
“肴肴,你感受到我有多爱你了吗?我比以前更爱你!”
“我太怕你感受不到。”
“我甚至想将心剖开给你看。”
“沈时搴,我感受到了!”祝肴紧紧握着琥珀。
沈时搴嗓音有点颤抖,面容依然慵懒平静,“肴肴,大哥给我发了消息,他还是想你去参加他的婚礼,你会见到小叔,但你和小叔打了招呼就走开好不好?不要多看他一眼,不要多和他说一句话!”
沈时搴平静的语气里,隐藏的情绪太浓烈。
浓烈到祝肴的心脏都在跟着颤抖不止。
祝肴不明白,当初离开榕城时,沈时搴还愿意带着她去探望霍宵。
但现在,在今晚铺垫着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她不要多和霍宵说一句话,不要多看他一眼。
这近乎疯狂而执着的占有欲,让祝肴有点怕。
祝肴抱上沈时搴坚韧的腰腹,依偎进他的怀里,认真地回道:“我知道了!”
“好!”沈时搴捧着祝肴的脸,轻轻吻了下她的唇瓣。
他完美俊朗的五官扬着笑意,又恢复了意气风发沈氏太子爷的矜贵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