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什么啊,功课又不只是这一首,下一首我儿定能背好。”大奶奶护着熊孩子,给熊孩子和大老爷都找了一个台阶,然后在熊孩子手心捏了捏,示意熊孩子表个态。
“嗯,刚才那个不算,下一个我可以。”熊孩子底气并不是很足。
“那你背下《回乡偶书》)”侯府大老爷怒气稍减,不过脸色还是非常不好。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熊孩子在侯府大老爷的注视下,张口就背,背的还挺熟,没有错别字。
“你看,我恭儿这不背的很好啊。”大奶奶打着圆场道。
“你插什么嘴,让恭儿接着背。”侯府大老爷一瞪眼打断了大奶奶的话,然后扭头看着熊孩子冷着一张胖脸说道。
好严厉的一张脸啊!
这一下子,又将熊孩子吓的一个激灵,熊孩子再一次条件反射的张口就来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胖子你是谁?”
笑问胖子你是谁?胖子,你,是,谁?!胖子!这一下子就戳到了侯府大老爷的逆鳞上,侯府大老爷为人很胖,可是却最为忌讳别人说他胖了。
这倒好了,胖子你是谁,还特么笑问!
笑问胖子你是谁,这一句下来,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几秒之后
“我特么是你爹!”
侯府大老爷的压抑的咆哮,巴掌摩擦声,伴随着熊孩子杀猪般的嗷嗷叫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都怪那个土包子。”熊孩子被揍的嗷嗷叫。
“你还找借口!”侯府大老爷又一嗓子,歇下的手又举了起来。
前庭咆哮摩擦,客房温书饮茶。
熊孩子杀猪般的叫声抑扬顿挫、此起彼伏,作为始作俑者的李财却于客房,手持一卷书册,端坐着书桌前,就着一杯热茶,晒着暖暖的太阳,不要太惬意。
“恭儿的神龟虽瘦、炖汤啃肉是你搞的鬼吧。”
李妙锦抿着嘤唇,笑吟吟的斜眼瞅着看书的李财问道,肤白如新剥的菱角,一双水汪汪的乌黑明眸,更显天然妙貌。
李妙锦是领着包子小丫鬟过来的,没有别人,包子小丫鬟抱了一个包袱,鼓鼓的,不知道包袱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若说是就是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了李妙锦的问话,李财将目光从书中移开,抬头看向不知何时走来的李妙锦,微微勾着唇角回道。
“少来,别人不信是你,我却不会被你骗呢。咯咯你把恭儿坑惨了,炖汤啃肉就罢了,还笑问胖子你是谁,要不是祖母拦着,恭儿又要胖一圈了。”李妙锦翻了一个白眼,咯咯笑着嗔道。
“什么炖汤啃肉啊,有辱斯文,我可是文举。”李妙锦撇了撇嘴,一点也不在意。
“你倒是摘的清楚。”李妙锦嗔道。
“咯咯大家都说是恭少爷顽劣,上一任西席只教了三天就被恭少爷气走来,这一任西席也经常被恭少爷气的请假休养”
李妙锦身后的包子小丫鬟张婷想到熊孩子告状却反被大老爷又教育一顿,就禁不住笑了起来,眼睛也跟着笑,包子脸上两个小酒窝也在笑。
呵呵,大概熊孩子就像是狼来了里的那个小孩。
“你这坏人”李妙锦白了李财一眼,也忍不住抿着唇角笑了。
当然。李妙锦领着包子小丫鬟张婷过来李财这客房,可不是兴师问罪的,而是来给李财送换洗衣服的。包子小丫鬟张婷就是抱了一套叠的整齐的衣服过来的。大约是一套士子服饰,饰以貂裘等物。儒雅中带有一股贵气。
“你过会将衣服换了,以后每隔一日,我便会让张婷来你这取换下的衣物,漂洗晾晒后再与你送来。侯府不比家中,都是些眼皮子浅的。还有,再有三日便是祖母寿辰,你可不要忘了。”
张婷让包子小丫鬟将抱来的衣服放在李财房中,叮嘱了一番。然后又在房中与李财说了会话,才领着包子小丫鬟张婷离开。
快到中午的时候,有一个小厮过来传话说是临淮侯有请,李财便跟着小厮去了临淮侯的书房。
临淮侯请李财来,不过是礼节性的应付而已,只是粗略的问了下李财的家世情况。尽管已经知道李财是来京城参加会试的少年举人,但对李财的家世还是失望不已,他本人更倾向于夫人娘家的后辈,亲上加亲,也能为侯府提供助力。对于李财并不看好,一个山村的穷小子不给侯府拉后腿就不错了,助力就别想了。尤其是从周胖子那知道李财会试被分在臭号后,更是失望不已。
只可惜木已成舟,临淮侯失望不已。因此,对李财也是不冷不淡的。
李财本来就没有将临淮侯府当回事,对于在临淮侯这里的冷遇,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因此,对于临淮侯的询问,李财不卑不吭、泰然自若的回答,荣辱不惊。
只是聊了几句。临淮侯便端茶品茗,李财自觉的拱手告辞。
中午时分。有小厮过来传话,说是有两个年轻的公子来拜访李财。自称是故人。
两个人,那就只能是张思维和王世贞了,李财将一个银豆子打赏了小厮,让其给侯府的管事留句话,说是自己中午就不在侯府用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