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病人的哀叫声会像朱镜静这般中气十足?
所以,根据刚才朱镜静的哀叫声,李财就猜的差不多了,八成朱镜静根本就没有病。
“请殿下将手伸出来,臣要把脉!”李财对着帘幕后面的朱镜静说道。
朱镜静坐了起来,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来。
不愧是皇家帝女,保养的就是比普通老百姓好,细皮嫩肉的。
李财甩甩头,将那些不正常的想法抛之脑后,开始给朱镜静把脉。
李财出身元末的中医世家,再加上从小就有先祖父的教导。把脉的本事还是有的。
李财轻扣在朱静安的手腕上,闭着眼睛。
脉象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朱镜静坐在幕帘后面,仔细打量着李财。
那天朱镜静见过李财,可也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印象也不是多么深刻。
可是,一天,朱元璋将她叫了过去,说要将她许配给李财,就是那天救治小弟的那人。
朱镜静只见过李财俩面,对李财的印象并不深刻,突然听到朱元璋说要将自己许配给李财,朱镜静难免心里不安。
皇家帝女,尤其是朱元璋的女儿,哪里有反抗的胆量,只能默默接受朱元璋的安排。再说古代的女子一大半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生,没有一点点的自主权。
在知道自己未来相公是李财之后,朱镜静就想搞清楚李财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所以,当那些御医给朱镜静诊治的时候,朱镜静就极力的说没有将自己治好。
可是,她又不可能随便出入皇宫,思来想去之后,才决定使用这个办法。
朱镜静仔细的看着幕帘外面的李财,虽然有幕帘的遮挡,但能看清楚一些。
“长的不丑,文质彬彬,更像是一个读书郎!
看起来,嫁给他也算不错,就是不知道他为人怎么样。
爹说为人还不错,但愿如此吧!”
不光后人看脸,古人也看脸。
“好了没有?”朱镜静问道。
李财的手从朱镜静的手腕上挪开,回道:“好像没有什么病症,一切都好!”
“真的吗?你确定吗?”朱镜静问道。
“臣可以保证,没有任何病症!”李财万分保证。
“那你给我开些药吧?免得爹娘说我在装病!”朱镜静试探的问道。心里还在骂道:“真的是个呆子。”
“行,那臣就给你来一些健脾养胃的药吧!”李财回道。
朱镜静深知自己父亲的脾气,要是让朱元璋知道自己装病,到时候一顿臭骂免不了。
朱镜静没有想到,李财的脾气竟然这么好,竟然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一刻钟之后,李财走出了朱静安的闺房。
他看着天上的太阳,笑了笑。
“只是一个被压抑了性格的皇家帝女啊,没想到挺能说的!”李财笑着离开了这里。
朱镜静走出闺房,倚在门上,看着李财离去的背影,笑了起来。
朱镜静长这么大,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朱元璋的管理之下,朱镜静就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虽然宫中陪她说话的人不少,可数来数去就是那么几个。
时间长了,难免厌烦。
刚才和李财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朱镜静怎么说都说不够。
再加上李财经常在家里哄小李萍。给小李萍讲故事,这个时候说话总能逗笑朱镜静。
朱镜静闺房中的事情以及他们彼此说的那些话全都被人写在纸上,拿到了朱元璋那里。
朱元璋坐在御书房中,看着纸上的那些内容,咧着嘴不停的笑着。
“这妮子,说的话倒是不少。还有这朱镜静,要不是看他有一个小孩老实年轻,俺还以为他是一个花花公子哥!”
短暂的笑容过后,朱元璋又开始批阅起奏折。
……
距离年关越来越近,应天府也开始下起了雪。
大年二十八,难得医馆放假,李财带着洪铁绳赵峰他们在大街上转悠,买着最后的年货。
朱元璋虽然抠门,可也不会拖欠官员俸禄。
明朝的俸禄虽然低,但是在明初,已经不少了。
前几天,朱元璋就已经将官员的俸禄发了。
李财带着朱元璋发的俸禄,在大街上转悠着。
通济门大街附近基本上都是朝中勋贵大臣的家宅,所以,来这边摆摊的小贩是最多的。
朱元璋不喜商人,可是摆摊的这些小贩有一些都算不得商人,他们是京城城外的自耕农,趁着年关,赚点过年钱。
对于这些百姓,朱元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去管的,甚至还让兵马指挥司的士兵维持秩序。
南方的雪不会多大,街道上的积雪被专门的人员清扫干净。
陈松穿着一件黑色大氅,双手背在后面,就像一个老头一样,在街道两旁的摊位上到处乱看。
洪铁绳尽管已经逛过好几次,但还想看不够一样,到处看着。
看到心仪的东西,洪铁绳就会停下来问价。
可是,价格超出了洪铁绳的心里范围,久久不愿意出价。
李财见此,笑着将洪铁绳看上的东西买下。
洪铁绳虽然收下,可却一直嫌弃买贵了,不值那些钱。
过惯苦日子的洪铁绳非常的俭省,看到李财大手花钱的样子,实在心疼。
天上的雪越来越大,可是集市的人却没有减少多少。
人群开始拥挤起来,老老少少,不觉得天气寒冷。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突然,一道尖利的喊叫声响起,这是一个妇人的声音。
李财的前面出现一阵骚动,紧接着,便是小孩啼哭的声音。
“怎么回事?”李财皱眉看向前方,带着赵峰他们朝着人群前面挤去。
“该不会是人贩子吧?”李财嘀咕两声,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