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财摇了摇头。
胖子大惊失色,连连摇着胖脸,“不可能,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李财一本正经的摇头道,“没有骗你。”
胖子恍若雷劈了一样,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以李兄的才华,怎么可能不是一等上呢?”
“我比你多了个‘上’字。”李财淡淡的开口。
闻言,胖子那张胖脸便成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胖爷我知道还不如你!”
“知足吧你。”
李财对胖子的行为颇为不齿。
“也是。”胖子想了想又变成那副斗牛犬的样子了,“虽说榜文未曾公布,但是你我兄弟却是稳了,走,哥哥请客,我们去对岸啊,不,是这边酒楼不醉不归。”
“吃可以,酒就算了。”
对于胖子请客的提议,李财还是很有兴趣的,没办法,中午根本没吃饱,不是李财挑食,考场的饼太难吃了,若不是就着茶水,李财几乎都不能吃完一张饼。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科试又不是乡试这等国家重要的考试,所拨经费少之又少,能有饼吃就不错了。
“上等的状元红,你可别后悔。”胖子咧着胖脸说。
然,并卵。李财没有丝毫兴致。
因为交卷早,这个时候不过下午三点左右,酒楼内人不算多。李财和胖子在店伙计的引领下,在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胖子很豪爽的让店家将拿手招牌菜上一桌来,李财也乐享其成,反正胖子家又不差钱。
在李财他们在酒楼大快朵颐的时候,店内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青衣长袍的生员,将大堂都坐满了。这些生员应该都是刚下的考场,当时交卷人数多,提学官赵停没有时间现场批阅,只是收下试卷而已。这些人不知道自己考的怎么样,或是忐忑,或是期待激动,对于出题见解不已,一边争论一边吃酒,酒楼内开始热闹了起来。
听着这些后进生员议论考题的声音,胖子翻着小白眼,不屑的哼哼起来,不过可能是声音小,没引起一点动静,这让胖子有些不爽,哥可是一等上!
我去,你一个送礼走后门的,从哪来的自豪感啊!对于胖子的这种德行,李财鄙视非常。
“这次题简单。感觉应该可以。”
“恩恩,我也感觉这次通过科试希望很大。”
就在附近那桌书生互相鼓舞打气时候,只听一声悠扬、响亮的屁声传来。
“不”
清晰悠扬,字正腔圆。
一时间,格外响亮。
酒楼一下子安静下来。鼓舞打气的声音全都销声匿迹了。那桌书生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隔壁桌上的某只胖子一脸无辜的回头看了看众人。
“斯文扫地!”
“真是有辱斯文!”
“一屁不控何以控天下!”
隔壁桌上的生员对胖子指责不已,我们正好好的说着可以、没问题,你特娘的放屁放出“不”声来是啥意思,晦气!当然,生员肯定不会这么粗俗的表现出来的。指责的话也是文绉绉的,不过愤慨的表情还是很到位的。
对于众人的指责,胖子脸不红气不喘,回道,“我这不是放屁。我这是屁股在呼吸。”
呼吸你妹!
刚才看这货满脸通红,还以为他在干嘛呢,尼玛,没想到这货竟然是在挤屁
说实话,李财这时都有打他的冲动了
虽说读书人斯文,但是胖子这席话出来,隔壁桌的不少生员都有些忍不住了,想要撩起胳膊上了。
“咋。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啊?”
“呀呀干嘛。”
“别冲动哈,咱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能做暴虎冯河之举。” 举。”
胖子从桌前起身,挥舞着胖手控制局面,然后又甩着胖脸挑衅的说道:“这样吧,咱都是从科试考场下来的,这样吧,咱们不如打个赌吧。你们一桌四个人哈,我们这一桌两个人。咱就比这次放榜看谁哪桌通过的人数多。你们赢了,我薛驰任在应天城最好的酒楼向诸位赔罪;不过。若是我们赢了,呵呵,你们就在这请我们吃一顿就好了。怎么,不敢吗?”
你妹,原来这货打的是这主意!
自己还有胖子过科试是稳稳的了,那一桌人水平再厉害,应该也过不一半,差不多稳赢了,赢了饭倒是其次,胖子能出风头啊;反过来说了,哪怕是输了,胖子这货也是大出风头。
李财对胖子这种无耻的行为,无语极了,出风头什么的,自己可没什么兴致。当然,这种事情也不算什么出格的事,就随胖子折腾去了。到时候胖子爱来便来,自己可没什么要来的想法。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
旁边哪桌几位生员在胖子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的吼开了,在他们眼中,胖子这货连屁都控制不住的人还想过科试,至于胖子对面坐的那个书生,明显毛都没长齐呢,肯定是家里捐的监生,估计连胖子都不如呢。
所以,在他们看来,胖子就是纯属找虐的,对于这种行为,当然要大大的满足!
于是乎,接下来他们在酒楼找了几位中间人,然后将各自的考引拿了出来,证明身份,然后将两桌人的名字籍贯抄写下来,等着放榜时作为这场赌局的证据。
再然后,整个酒楼又融洽了起来。
不知何时,酒楼大堂来了一对唱曲儿的父女,穿的都很简朴,父亲拉一种弦状乐器,女儿唱曲儿。这女孩年约十七八左右吧,面相清秀,算不上多漂亮,但胜在声音好听。
唱过两首曲儿之后,父亲放下乐器,端着铁盘在大堂转一圈听人打赏。
李财也摸了十几文钱放在了那老丈盘里。
“多谢公子。”
有人打赏,那站在原位的女孩便手放在腰侧,弯腿屈身做一个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