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卷安置在床榻上,魈转身去打了盆水,拧了湿毛巾盖在她的头上。
花卷意识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劲,头还很重,每次呼吸胸口都像压了一座大石一样,闷得很。
她动了动手指,手臂酸得要命,只是抬起来都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额头好烫,脸也好烫,又热又难受。
隐隐能感到有一只手落在她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花卷不由地更凑近了些。
很快,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了起来,然后是有人低声说了句什么,但是她听不清。
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啊……
花卷想要睁开眼睛看,但是眼皮很沉重,她努力尝试,但只睁开了细细的一条缝,视野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楚。
额头被放上一条冰凉的毛巾,这极大的缓解了她脑袋的热意。
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一样,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刺痛,口干舌燥的。
“水……”出于本能的,花卷努力挤出了一个音节,光是蠕动嘴唇都很疲惫,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水……”
床上的少女紧闭着双眼,眉头微微皱着,眼睫轻颤,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魈赶忙从厨房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小心地扶着花卷,让她身子靠在了他的肩上,然后将温水凑到了她的唇边。
她唇色苍白,干燥得厉害,又因为意识昏沉,并没有喝水。
魈又找来了个勺子,小心地勺了小半勺水,凑到花卷嘴唇边,湿润着她有些干裂的嘴唇。感觉到有水,花卷掀起了眼皮,一片模糊间,她看见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侧脸。
她下意识地垂着头喝水,很快就将那小半勺温水喝完了。
不够,还是不够,嘴巴里似乎不会分泌唾液,整个口腔都是干燥的,温水流淌过喉咙时还会隐隐刺痛。
好难受……
唇边再次递来一勺温水,花卷看见了魈关切的眼神。那双璀璨的金瞳流露出来真切的情谊,有担忧,也有焦急。
他温柔而耐心地揽着她,举着勺子给她喂水。
是魈啊。
发烧的花卷会变得脆弱和娇纵。看着魈关切的模样,她脑子昏沉,嘴巴干得厉害,却还是恶作剧般的紧闭着唇。
对上那双乌溜溜,泛着生理性眼泪的眼眸,魈叹了口气,温柔地劝诫着她:“花卷,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