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角名也只是一个正常的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会笑、会恶作剧、会举起手机拍很多乱七八糟的照片发到聊天室。
也会在累的时候躺在搭档的大腿上,毫无防备地睡着。
合作的两年时间里,恵里香将化妆刷轻轻放回去,不用多想,她问:“朔也知道这件事吗?”
她的声音很轻缓、很温和,盯着镜子里的男人,恵里香接着思考一小会儿,又在角名额前分出一缕发丝,随意地搭在他的额间。
而当恵里香做完这一切,她才听见坐在椅子上的人淡淡地回了句‘不知道’。
先不说天院朔也工作的时候除了必要的信息回复从来都没有上网偷懒的习惯。
其次,角名想,朔也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个摄影师,少见的,在拍完宣传杂志之后皱着眉头抱怨过。
说这位新锐摄影师身上有好奇怪的香水味,一说话动不动就往我身上蹭,拍一组照片却生生耗了平常拍摄两三倍的时间。
要说摄影师不满意表现力天院朔也就老实认了、
‘但他非要让我解扣子!’
从这儿到这儿,角名看着他的手从领口往下滑,素白的手和浆洗干净的白色衬衣,一直滑到了最后那一颗扣子。
角名想到金发青年越说越激动,拍着桌子吐槽,说我拍个青少年运动杂志封面让我解扣子这个摄影师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突然间笑了笑。
心想这个‘新锐’摄影师确实脑子有毛病,不仅读不懂别人的委婉拒绝,也同样不明白有时候想要踩着别人上位的心思太蠢、也太直白。
恵里香的声音依然很轻缓、很温和,她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过一件纯黑风衣。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纯黑的里衬、风衣、西装长裤和皮质的低帮靴,但在黑色里,恵里香却为角名穿上了一件用黑白水墨撞色的丝绸长衬衣。
纯黑与白,角名那双暗金色的眼睛成为了黑白分明的世界里那唯一一抹亮色。
箭一样的细眉,狭长的眼型,凌厉利落的脸部线条。
真正在日复一日训练中锻炼出来的体魄被极妥帖地包裹在剪裁完美的衣服里,不容小觑、同样也低调含蓄地向所有人展示着绝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