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槿越可以想象,云槿洲和云槿成受了很多折磨。
云槿洲和云槿成也懂事多了,还知道护着他这个大哥。
他没有躲起来。
昂首挺胸地出去,站在那里。
一个身穿旧僧衣的年轻俊美的和尚,站在破败的茅草屋前。
身后是青山,还有染红了云彩的夕阳。
这情景,竟然像一幅画。
有一种破碎的美,一种带着禅意的美。
带头的,是族长的小儿媳。
那个住在云志毅祖宅,给云槿越开门的年轻妇人。
年轻妇人指着云槿越道:“就是他!”
云槿越行了佛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回来的那次还是小孩儿,男人变化大,这里的人已经认不出他了。
为首的山羊胡老人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子做什么?”
云槿成刚要说这是他大哥,就被云槿越拉住了手腕。
他立刻会意,闭了嘴。
云槿越道:“贫僧来自京城,出来游历路过此地。
受锦衣卫指挥使夫人所托,来探望她两位弟弟。”
阿弥陀佛,贫僧打诳语了!
佛祖恕罪!
菩萨恕罪!
实在是被逼无奈,俗家弟弟需要生活。
锦衣卫的威名全国几乎无人不知,可止小儿夜啼。
众人顿时一惊,脸上露出惧色。
云槿洲察言观色,立刻色厉内荏地道:“对,我姐姐是锦衣卫指挥使夫人!”
云槿成也狐假虎威地道:“锦衣卫的厉害你们知道吧?赶紧乖乖把我们的祖宅和田地还回来,不然……呵呵!”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别看都是小村民,也有他们的生存智慧。
族长道:“莫要用锦衣卫来吓唬人!你道我们不知道云志毅当初犯的什么罪吗?
将自己的孩子和皇家的孩子对换了,那孩子不恨死你们才怪,还管你们?”
云槿洲道:“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为什么你们这些九族的脑袋还在脖子上扛着?”
云槿成道:“因为我姐姐护着我们和你们,替我们求了情!
不然,你们这些九族的人早就人头落地了!”
云槿越双手合十,道:“夫人宅心仁厚,念着十五年的养育之恩,放不下姐弟之情。
这等慈悲大度之心,贫僧也感到佩服。”
云槿成道:“若是姐姐恨我们,以锦衣卫的手段,我们兄弟能平安返乡?
她夫君是锦衣卫最大的头头儿,她是恪王亲女,长平郡主!”
前面所有的话,都不如他这一句话管用。
众村民信了。
锦衣卫杀人不眨眼,皇族威严不可侵犯。
长平郡主想让两个孩子死,那跟捏死一个蚂蚁一般容易!
云槿越对两个弟弟道:“贫僧借住在府城通判大人的府上,你们跟贫僧去一趟吧。
通判大人是你们兄长的同窗好友,他答应照拂你们一二。”
云槿洲和云槿成眼睛一亮,欢喜道:“好!”
云槿洲道:“我们去收拾一下东西。”
那些村民们神色惶恐,游移不定,互相交流着眼神。
是啊,就算长平郡主不管这兄弟俩了,他大哥曾经是举人,有不少同窗好友呢!
虽说红口白牙,不知这和尚说的是真是假。